拓跋沐此时觉得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男子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原来一开始的什么周国有能治愈国王病的郎中的消息就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穆拓国好好地将他迎进来,百姓们都看着呢,他身为王储自然要尽心尽力为父王寻找治愈疾病的良医,否则怎么以平悠悠之口,因此就算他知道父王的病无力回天,也要积极地将周国的这位郎中迎进来。
如今这郎中不仅直言父王的病是中毒所致,更是一语戳中了他的心思,他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与这下毒之人对抗,因此并未轻举妄动,只是这郎中将这其中的原委都猜透了?
“你想要什么?”拓跋沐问。
“在下想要穆拓国王储的允许,进入犀园,取得犀角。”
“犀角?犀园是我们族人视为圣地的地方,岂能让你们随意进入。”
“正是因为它对你们来说是圣地,因此我们才没有贸然的强行闯入,现在想求王储一个旨意,放我们进去,实不相瞒,我们急需犀角来救一个人的命。”
拓跋沐听到这里,觉得说话之人有点熟悉似的,这时有微风拂过,静姝的面纱被轻轻地带过一角,拓跋沐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忽然紧张起来,一下子抓住静姝的胳膊,“你是谁?你是靖书?”
静姝听得这话,恍然大悟,这声音不是厉沐的声音吗,只是厉沐怎么会在这里,一时间厉沐,拓跋沐,静姝似乎明白了什么。
静姝正脑子一团乱时,拓跋沐伸手将静姝的帷帽取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一直牵挂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孔,竟然真的是她,拓跋沐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再次相逢,只是这方式,实在是有点让他措手不及。
静姝呆呆地看着拓跋沐的脸,费力地说,“沐,沐兄,是你?”
拓跋沐将静姝的帷帽重新给她带好,拉着她的手走偏僻无人的小路,一路将静姝拽回了自己的寝殿,将殿内众人遣散,关上门,回头对静姝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静姝此时已从震惊中回过神,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是静姝,见过王储。”
“是静女其姝的静姝吧,而不是什么靖难的靖,书卷的书。”拓跋沐盯着静姝,说。
静姝一愣,回答道,“是,沐兄真是博学。”
“我虽生在穆拓国,可我娘是中原人,她死了之后我一直呆在中原,因此中原的文化我也略通一二。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我该早就想到的,你是中原人,之前又一直说什么要去救一个人的命,进了云春城,我应该早就猜到你要救的人是你们周国的皇上才是。”
静姝听了这话,心里暗叫不好,他竟然知道了她要犀角是为了救皇上的命,这下他还愿意帮她的忙吗?想到帮忙,静姝忽然想起那日还自称是厉沐的拓跋沐给她的那块竹片,当时他说,以后拿着这竹片可以找他帮忙,那竹片静姝一直放在随身带着的一个荷包里,幸好带在了身上。
“沐兄果然消息灵通,那我也就不瞒沐兄了,我要救的人正是我们周国的皇上,如今他染上鼠疫,需要你们的犀角入药,请沐兄帮我这一个忙”静姝说着,将那竹片掏出,举过头顶,奉上。
拓跋沐接过竹片,那上边的“沐”字还是他亲手所刻。他摩挲着那个“沐”字,对静姝说,“你知道这竹片的,不要说什么荣华富贵、金银财宝,你拿着这竹片即便要我的命我也该双手奉上,只是如今你将这竹片用在他的身上,他对你很重要吧?”
“是,静姝愿倾其所有包括这条命,只要能救回他的命。”
拓跋沐听了,手下用力,不知不觉间竹片早就碎成了几瓣,握在手里,上面的倒刺扎的手生疼,只是现在心里不知为什么也很痛,“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给你犀角,你别忘了,现在两国正在交战,我身为穆拓国的王储,最英明的决定是将这义气之事抛之脑后,把你关押起来用作两军交战时的人质,至于犀角,本就是我们的圣物,于情于理我都不该给你,给了你,把你们的皇上治好了,再来攻打我们?笑话!”
“沐兄此话差矣,作为一个强大的王储,沐兄是不该将救命之物提供给我们,但是沐兄现在的处境也堪忧,拓跋宏和王后只怕对沐兄身后的宝座虎视眈眈,现在沐兄正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何不互施援手,难道沐兄想看着王权旁落?况且沐兄刚刚说的也不全对,并不是我们要攻打你们穆拓国,而是你们穆拓国连年侵扰我周国边境,百姓们苦不堪言,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庇护自己的百姓,那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拓跋沐现在心里乱成了麻,他知道以穆拓国现在的实力,最终会败给周国的,现在周国的皇上染上重病,也许对穆拓国来说,是个绝地反击的好时机,只是静姝说的也全对,他现在尚不能完全的掌握王权,现在对他而言,重要的不是周国,而是怎样扳倒拓跋宏和他身后的王后,让大权不旁落。
静姝晚上一个人歇在拓跋沐安排的房间里,拓跋沐自始至终没有给静姝一个答复,他现在一定也在犹豫,该说的话都说了,现在只能等拓跋沐自己做决定了。
熄了灯,静姝正要睡下时,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静姝立刻警觉起来,将衣服重新穿好,刚束起头发,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两个黑衣人,他们朝静姝一拱手,说道,“请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