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汉帝哭丧着脸,只能选择屈服。
“我替洛阳城百姓回你一句,没关系。”吕布冷哼一声,将汉帝放下,掸去龙袍褶皱,微笑道,“陛下真乃明君也,这句对不起,我会转告给他们的,陛下,臣冒犯之举也是出于性情,陛下不会怪罪臣吧?”
“刚才臣是在为陛下掸尘,陛下,您说对吧?”
如今率性而为,吕布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决不允许他如此作为!掐着汉帝的脖子让他向百姓道歉?今后真的成为了万夫所指之罪人!
又能如何?又能如何!!难道真的忍气吞声?他不是吕布!他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虽不是什么圣母,但让他看着那么多同胞无故死与外族之手,他忍不了。
君高于天?去你妈的吧——!
“对,掸尘,掸尘。卿无罪,无罪…”汉帝忙不迭摆手。
吕布走后,汉帝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胸膛,然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大叫道,“各路诸侯何在!众官何在!给朕杀了吕布!”
这时,袁绍等人才缓缓出现,仿佛约定好了一般。
“臣无能为力,渤海城邑发生暴乱,臣渤海太守袁绍向陛下请辞,必须现在离开洛阳。”
“上党暴乱,臣上党太守张扬请辞。”
“徐州城务繁忙,臣陶谦请辞。”
“.…..”
对于各路诸侯纷纷告事请辞汉帝暴跳如雷,但汉帝心中也有数,哪怕是这些诸侯,乃至文武百官帮助自己前去捉拿吕布,有赤兔马那等宝马也抓不住吕布,当下只能忍住心中滔天怒意。
毕竟吕布打自己的时候,看到的人并不多…汉帝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汉帝强颜欢笑,挥手道,“准众卿家离去。”
待各路诸侯齐齐退去,汉帝冷冷地下令道,“董承,遣人带百姓回城,重建洛阳民居,”
“喏。”董承喜气盈盈地拱手应诺。
文武众臣,世家中人面色各异,在汉帝的带领下朝着皇宫而去,值得庆幸的是,洛阳城皇宫烧毁程度上不高,大部分宫殿保持完整。
至于汉帝追究责任?吕布才懒得管,他能拿自己怎样?长安比邻洛阳,若是汉帝不怕死,尽管来战。
…….
收拾洛阳战场,胡骑营、诸侯联军加上洛阳百姓,不出一个时辰,洛阳城已经打扫个干净,做完这一切,诸侯联军各自引兵离开洛阳,对于人头景观一事,吕布只取了五千完整地匈奴头颅在离洛阳西门百里外一座荒山处建立了人头景观,其余残缺躯体,尽皆埋葬,省得引发瘟疫。
夜幕渐深,东城门前,吕布汇合全军,李儒和貂蝉亦乘两辆马车前来,遣李蒙王方领着一万胡骑营护辎重和自匈奴处俘获地马匹武器等战利品开拔并州,自己领一万五千胡骑营护着伤兵前行。
“贾诩,你真的会离开我吗?”吕布侧过头,看向身边面无表情地贾诩。
“下官不敢。”贾诩撇了撇嘴。“下官这座下马再快,也快不过主公的赤兔马。”
“刚刚,你想要拦我?”吕布语气泛冷,使贾诩吓得身子一颤。“为什么?我错了?”
在吕布地注视下贾诩艰难地点了点头,涩声道,“诩以为,汉室虽衰未亡,天子威望深入人心,若是天子真的顺从主公向百姓道歉,到时天子威望全无,这个大汉会更乱,战乱纷起群雄逐鹿,到时死的人,会更多…”
“那就让百姓枉死?死便死罢!乱世之中,死的人多了,但!他们是死在洛阳城,死在匈奴人之手!死后连一点公道也无?这公道,我该不该讨?”
“只是主公若如此作为,汉帝一旦将此事宣扬出去,主公地名声就彻底臭了呀,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贾诩皱眉道。
“冒天下之大不韪?”吕布淡漠地看了眼贾诩,“哦。”
“主公!”贾诩敛容正视吕布,拱手低声道,“主公既然不认为汉帝无法还百姓一个公道,不妨他日,主公自己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另外,诩有一计,可叫汉帝无法为难主公。只消李儒派遣他的各路探子在天下宣扬今日洛阳一事,到时汉帝的名声,肯定比主公还臭...”
“文和此计甚毒。”吕布仰头大笑,“话说回来,到时文和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看这个太平盛世。”
在贾诩地应诺声中,吕布领军缓缓向并州前行。
贾诩的行军路线是经黄河顺流之下,再转渭河,先去长安,再经黄河转至并州。
这一路上,万里江山何其美好?胡骑营刚经大战,如今见这等景色,一路上尽是洋溢欢声笑语。
行军十日,终至长安。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便是此城,此城雄壮巍峨,占地辽阔,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城楼阁亭,美不胜哉。
吕布早遣人通报徐荣,徐荣驻军处不在长安城中,而是离长安一里处安置营寨,吕布刚到,就看见徐荣和钟繇率领众将拍马而来,纷纷下马见礼口称主公,其中败将李肃面色惶恐,垂首不发一语,徐荣也是脸色难看。
“主公,荣有负重托,特向主公请罪!”
“肃兵败京兆,向主公请罪!”
徐荣和李肃同时跪地大呼,这一带头,身后众将也纷纷跪地请罪。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