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撤走治安吗?”吕余心下一凝,此时正值危乱之际,正如贾诩所说,残暴百姓这个罪名,董卓必须要坐实!自己做的也许是善事,但董卓若是只有行伊尹霍光之事,霸占朝纲,这些罪名虽重但还不足以到颠覆董卓的地步。
在古时,百姓的地位说轻也轻,说重也重,若是百姓都反抗董卓,那董卓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千夫所指!
最重要的是,历史上的董卓便是如此,熟知历史也是吕余和曹草的依仗,若是改变了历史的走向,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就像蝴蝶效应一般在历史的长河中掀起波澜,会产生更多的变数,这也是吕余不希望看到的。
保护百姓和维护吕布的威名对于吕余来说同样重要,这一面临抉择,吕余犯了难。
保护,还是不保护?
贾诩一看乐了,好家伙,还真是个仁义的主?一看吕余还有些动摇,于是添了一把火,“奉先何其愚也,你看到的只是洛阳城的百姓,全天下的百姓呢?董卓掌权,如今天下大乱,黄巾余党肆虐,叛贼四起,这些董卓都不管!只有诸侯联军入境,才能定大事!”
这是赤果果的牺牲,但是在面对咄咄逼人的贾诩面前,吕余选择了妥协。
“好,就依你一言。”吕余最终怏怏做了决定。
贾诩见吕余答应也不见喜色,只是袖子一拂,旋踵一脸正色说道,“奉先,还有一事要告予你知晓。”
“请讲。”吕余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想必奉先已经知道了谋士天赋了吧?”贾诩发问,见吕余点头,便自顾自说道,“那奉先可知,李儒的谋士天赋为何?”
“他的谋士天赋是蛊惑,他可以蛊惑有野心的人,或者是蠢的人,比如刘协,比如董卓,比如你和丁原…”
“够了!”吕余沉着脸大喝一声,旋即指着楼梯说道,“文和你醉了,该走了。”
见吕余似有不悦,贾诩也只好告辞,挽衣角起步子,步履轻盈下了楼,哪有半分醉酒模样?
出了酒楼,贾诩抬眼瞄了眼酒楼,嘴里叹息不止,“竟无争天下之志,怎称雄主?可怜这洛阳百姓~~哎,不过,若是天下不乱,怎出子房?”
与贾诩这一席话,说得吕余是心乱如麻。不管怎样,吕余最终的决定都是选择了撤走治安,哪怕是忍痛,他也要撤走,不为别的,若是历史改变,那虎牢关一役也不会出现,这是吕余无法容忍的。
也许可以通过别的战役来扬吕布的威名,但是虎牢关,绝对是吕布一生最辉煌的时刻,作为吕布死忠粉的吕余,绝对不能容忍它消失!
吕余自顾自地大口喝着酒,咕嘟咕嘟地往嘴里灌,他很烦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变了很多。
变得不再像从前一样冷静,不再像从前一样睿智,变得只会用武力来解决一切,甚至连那种粗浅的离间计都能对他奏效,再加上如今未能保护洛阳百姓。
百般烦恼袭上心头,缠绕攀爬,挥之不去,斩之不断。
很快,吕余的脚边就七零八散的堆积着一堆酒罐,当吕余酒停之时,恍然抬起头顺着窗户看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天色已然渐黑,周围围着好几个店小二,一个店小二见吕余醒了,便回过头唤道:“老板,他醒了!”
吕余再看时,一群店小二分开,一个满面红光的胖老翁走到吕余面前,那老头穿着一身油光湛湛的布衣,乍一看就像厨子一样,可仔细一看,那浑身地精气神都不亚于小伙子。
胖老翁笑眯眯地注视着吕余,语气和蔼可亲,“你就是,那个狼骑营的将领吕布吕将军吧?”
“恩?”吕余一惊,难道自己的名气已经名扬洛阳了?“正是本…正是在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胖老翁笑得更加和蔼,“嗨呀,将军有所不知,现在将军的大名,整个洛阳城都知晓啦!大家都在传您是个大善人,以一营的兵马庇护整个洛阳城不受西凉军的洗掠!老头子我虽说家缠万贯,但说到底还是洛阳城土生土长的老百姓,这一来当然是要感谢你。”
“多谢将军庇护洛阳!”胖老翁一挥手,他自身加上周围的店小二都一同鞠躬行礼。
殊不知,这一举动,和这一番话在吕余的耳中显得异常刺耳。
吕余木然的受了这一拜,旋即起身推开胖老翁闷头走出酒楼。
“哎?将军?怎么啦?怎么走啦?”胖老翁疑惑的看着吕余的背影,试图叫回吕余。“回来再喝几杯啊?”
吕余毫不理睬,径直走出酒楼,漫步在大街上,天色渐晚,此时已是傍晚,由于夜禁,走在街头的百姓并不多,使洛阳城的街道显得异常静谧。
司徒王允的府邸吕余是知道的,一路吕余闷闷不乐,赶到王允府邸的时候,吕余停住脚步,这王允府中此时已经没有了声乐之音,再看了眼天色,吕余知道,此时恐怕已经到了王允赐孟德七星宝刀的时候了。
可惜吕余猜错了,还未等他进去,只听得一声吱嘎声响,大门打开,曹草意气风发地走出了王允地府邸,吕余这一看,曹草虽然相貌依旧平平无奇,但却罕见地穿了新衣服,那是锦衣束身,英气飒飒。
曹草一出门小眼睛一扫,一眼便瞧见了吕余,手里握着一块黑布,黑布里仿佛藏着一根小棍子在支撑着。曹草本想和吕余打招呼,无奈这王允府前多是非,王允地眼线,董卓地眼线,都不知道躲在那里窥视,决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