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尘轻笑:“你这小脑袋一天到晚倒是忙得很,旁人的事也需你如此操心?”
“那怎么能叫旁人呢。”顔溪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宣德王爷是你的哥哥,你是他的弟弟,兄弟不分家,你整日的是左拥右抱乐此不疲得很,也不关心关心你那哥哥,到现在可还是孤枕难眠呢。”
听着她的这些古怪的用词,君夜尘眉头微皱:“什么叫我左拥右抱乐此不疲的,整日的这般胡乱用词,看来我得请师傅给你好好的上一上文字课了。”
顔溪哧了一声,道:“我又没说错。”
“罢了,跟你争这些实在是自讨没趣,我只是好奇,你怎的突然关心起我皇兄了,你跟他很熟?”因为以往与她相处积累的经验,得出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与此女子争对错,因为极少能争赢,她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道理将他说服,偶尔能赢了她了,后果便是冷战,索性不管对错,凡事让着她便是,于是避重就轻的追问。
顔溪心下暗叫不妙,这下感情用事说漏了嘴了罢,虽说她跟君修凌是清清白白的君子之交,但眼前这位可是个心眼儿极小的小气鬼,要真如实相告了,指不定会胡乱的想些什么歪心思呢,细细斟酌之后,还是决定善意的隐瞒一些容易让人误解的东西,挑了合适的应付:“也就在一些场合见过一两次,也算不上很熟啦。”
突然开始八卦:“你这个皇兄虽只比你大了几个月,但也早该是成家之时,眼下还是孑然一身,太后难道就不急吗?”都是一个胎里出来的儿子,区别怎么这么大?
君修凌细想了一番方才道:“母后倒不曾提过这个事。”顿了顿,又道:“我这皇兄性子比较淡,这天下他不在乎,这美人也不在乎,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乎些什么。”
顔溪白了他一眼:“都跟你似的那么贪?坐拥天下不说,美女又来者不拒,切。”
被她鄙视得简直一无是处,君夜尘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在他身上磨磨牙方才解气,却见她懒洋洋的趴在了一边,慵懒的玩弄着他的长发,样子极其的可爱,于是想小惩一番的心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的摩挲了一番,望着她绯红色的容颜,有些失了神。
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总是能让他一次次的打破自己定下的底线。
这日,顔溪收到了母亲的来信,说是尘埃落定之后,家中一切都好,清念可以回府了,顔溪当下便将这封书信交于了清念看,原以为她会欢呼雀跃一番,毕竟宫里烦闷的生活,胆战心惊的日子,实在是不适合这个单纯的丫头。
可事实上并非她想的那般,清念在看到书信时,并未有过多的喜悦,反而是淡淡的忧伤,一副楚楚可怜的哀求模样:“姐姐,我还想陪着姐姐一阵子呢,姐姐就跟父亲母亲说说嘛,就说我想在宫里多陪陪姐姐,再过些时日回去,好不好嘛。”
眼下无他人,清念对着她开始撒起了娇。
顔溪诧异,记起母亲说过,这丫头自小便喜欢黏着自己的姐姐,看来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她有了很大的依赖性,放着家中安稳的日子不过,偏偏要待在她身边。
所以她并不十分赞同,但瞧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不忍打破了她小小的心愿,以免自己狗爬式的字引人怀疑,便让清念自己回了封书信,大概的意思就是此时一别,不知何日再与姐姐相见,便想在宫中多留些时日再回府。
字字有情,处处有意,纵使平日不曾太过于的关注她,纵使不曾将她视为了自己的亲生妹妹,甚至还不如离雪来得贴切,但未曾想,她对自己的依赖竟如此的亲切,顔溪也对这个丫头颇有了几分喜欢,心下想着,等日后出宫了,一定要将俊朗出色的北黎轩收了当自己的妹婿。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清念留在自己的身边的事,反正君夜尘也是知晓的,尚家的势力已去,太后那边就跟消失了似的,连面儿都未曾再见到过,所以让她觉得清净得十分的满意。
因为十分喜爱昌和殿的汤池,隔三差五的便往昌和殿跑,小李子见着习惯了,连通报都免去了,每次见着顔溪去了,便屁颠屁颠的往里面引,可今日却有些反常,顔溪到时,便瞧着小李子撒腿就往里间跑,心下一动,连忙喊住了他。
“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去啊?”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其实小李子并不怎么畏惧她的威胁,因为近日频繁的接触下来,这位溪妃娘娘并非之前大家谈论的那般不堪,反而平易近人,待人亲和得很,甚至并不因为他们是个奴才就颐指气使的使唤,虽因为身份的云泥之别不敢放肆,但还是很喜欢这位溪妃娘娘的。
小李子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娘娘来了,小李子当然去通报皇上,好让皇上高兴高兴啊。”
切,顔溪没好气道:“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积极,今儿倒是跑得勤快了,快说,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没没没。”小李子连忙摆手:“给奴才多少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见不得人的事啊。”
顔溪也摆了摆手:“跟你闹着玩的,瞧把你吓的,你就在这儿站着不许动,我自己进去就好。”
啊!可......小李子使劲的挠了挠头,只能乖乖的看着溪妃娘娘大摇大摆的进去了,心中叫天叫地的祈祷,可别出什么叉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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