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雪望了一眼非冥拎在手里的兔子,心下有些不舒服,随即道:“眼下特殊时期,皇上该将它处理了才是。”非冥有些反感,这贵妃娘娘的口气越来越像当家做主的口气了,这还没当上皇后呢,已经变得跟往常不同了。君夜尘淡淡的扫了一眼后,方才道:“没听见贵妃说什么吗,还不快去将它处理了。”非冥领命,拎着兔子就走开了,沧枫望了一眼非冥远去的方向,想起方才离雪瞪着他的愤怒的表情,想开口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将话咽了下去。秦心雪美目含笑着,心下很是开心,君夜尘淡淡道:“朕让人送你回去,这几日将宫门关紧些,切莫到处乱跑。”秦心雪乖巧的点点头,一副小女儿的娇羞状,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男子远去的身影,恨不得能立刻追了上去,如影随形的跟随在他的身边,身边的春儿见状,向她身边靠了靠,高兴道:“在皇上的心里,终归是最心疼娘娘的,那个溪妃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为了那么一只东西竟敢跟娘娘作对,还以为皇上还像往日般疼她呢,早就过了新鲜劲儿了,再横又能怎么样,皇上来了还不是替娘娘说话,一句话便将那东西处理了,眼下怕是那个溪妃要气死了,活该!”“春儿!”秦心雪不悦:“日后在外面,少嚼这些舌根子,若是不小心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皇上如何会想我。”“是,娘娘,春儿知道啦。”春儿扶着秦心雪的胳膊往轿子走去,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不悦而害怕,反而继续道:“反正奴婢就是觉得,日后宫里就算来了再多的人,也撼动不了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谁人能跟娘娘比,又是太后的侄女,又是皇上的表妹,皇上太后疼都来不及呢。”秦心雪闻言,半是欣喜,半是叹息,那日听到姑母提及选妃之事的时候,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今日再想起,仍是不快活,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啊。非冥一路抱着只兔子,在一路无人影的宫墙间走了一阵儿后,终于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道:“你打算跟我到什么时候?”身后的不远处走出一个妙龄女子的身影,步履轻盈的来到了他的跟前,微怒的神情,撅起的小嘴儿,十分的可爱诱人,收回在她脸上停留的视线,非冥责怪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吗,怎的还到处乱跑。”楚沫雨两手叉腰,明明是个悍妇才有的举动,落在她的身上却十分的可爱,鼻中哼了两哼,道:“你打算将小夜带到哪儿去啊?”非冥看了一眼手中的小东西,兴许是受了些惊吓,正乖乖的窝在他的手中,只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的张望着,“你刚才不是听皇上说了吗,处理掉啊。”楚沫雨一听便更生气了,“不行!这是溪妃最喜欢的小东西,你不能把它处理了。”非冥心下好笑:“你不是不喜欢那个溪妃娘娘嘛,之前还总说她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今儿怎么帮她来要兔子了?”楚沫雨一噎,心虚道:“之前是不怎么喜欢来着,但相处久了,发现其实她这个人脾气虽大了些,但总是不坏的。”意识到自己的架势突然处于了滑坡的趋势,连忙又横眉冷对道:“要你管啊!反正你不能把它处理了。”非冥为难:“皇上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了旨意了,要是我不将它处理了,那我便是抗旨,你知道抗旨是什么下场吗?就是这个!”腾出一只手在脖子上横了一掌。楚沫雨当然明白抗旨是死罪,但她才不管:“我不管,是你抗旨的,又不是我抗旨的,再说了,师兄肯定不会拿你怎么样的。”非冥感觉心下一痛,望着她毫不在意的目光,像是要再次确认般,道:“你真的不在乎我是生是死?”不再是方才的冷静,声音里似乎透露着淡淡的忧伤,楚沫雨以为自己听错,抬头望向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多年的男子时,突然心下有些动容,他的脸上,好像真的写着伤心啊。楚沫雨撇了撇嘴,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思怎么跟女人似的,还多愁善感起来了。跳开了他的问题,道:“反正,反正师兄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你将它给我好不好?”非冥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要故意气她,态度十分的坚决:“不行!”“你!”楚沫雨气坏了:“好,你不给我是吧,那从今以后,我们恩断义绝,再也没有关系了!”“沫雨......”非冥轻唤了一声,随即便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不再看她倔强的小脸儿,抱着手里的东西转身便离开了。楚沫雨望着他坚定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好像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往常他总是喜欢闹,喜欢开玩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心事般,难道是方才自己的口气太重了,让他难受了吗?晃了晃小脑袋,将心里的想法抹去,又不满的哼了哼,一跺脚,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到锦云宫时,离雪和清念正在打扫着地上的狼藉,顔溪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十分不快的晃动着两腿,楚沫雨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也学着她的样子,晃动着自己的腿。顔溪微微的偏了头,瞧着她学着她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问道:“你也受人欺负了?”“哼!”楚沫雨想想就来气:“还不是非冥那个家伙!”顔溪心下了然,这个非冥平日里对谁都不上心,唯独对这个师妹看护得紧,旁人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存了什么心思吗,也只有这个傻丫头置身事外,真搞不懂,她经常的喊着喜欢自己的师兄,到底这种喜欢是何种的喜欢,或许,她对感情这种事真的一无所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