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中的不安,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强迫着自己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放下了筷子,离雪在一旁观察着自家娘娘坐立不安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晴妃娘娘往日里与娘娘感情交好,这突然见便香消玉殒了,换做任何人,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但难受归难受,饭还是要吃的啊娘娘。”顔溪愣了楞,原来这丫头误以为她为今日司马晴火化的事情难受呢。她才不难受呢,姐姐此刻正与她的心上人策马奔腾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顔溪重重一叹,颓废的趴在桌上,她总不能告诉这个丫头,她将皇上的妃子给偷运出宫去了罢,还不得吓死她啊。“我只是对她的死有一些触动罢了。”顔溪敷衍的回答道,随即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罢,我睡会儿去。”离雪仍旧是担忧,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娘娘烦心的时候,总是不喜欢任何人打扰,便收拾了饭菜退了下去。还未等到她躺下,便听到院中传来了脚步声,顔溪心下一惊,连忙的坐起身,过了一会儿,离雪便进来了,道:“娘娘怕是睡不了了,刚才太后宫里来人,说时疫已除,让各宫准备一下,去为晴妃娘娘送上最后一程。”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顔溪换了身白色的衣裙,带着离雪便过去了。等她到的时候,芳华宫的大殿中已站了好几个人,太后,秦心雪,君夜尘均已到齐,顔溪将浮动的心虚往下压了压,在离雪的搀扶下,慢慢的挪了过去,从袖中捏出一张素帕,轻逝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太后对她的姗姗来迟似乎很是不满,又像是刻意压制了般,没有动气,只是淡淡的在她身上扫了几眼后,便将目光移开了。秦心雪在君夜尘的身旁抽抽噎噎了半天,越抽越往君夜尘的身上靠了过去,顔溪瞥了一眼,心下冷哼了几声,接过离雪送过来的三炷香,便对着棺材拜了拜。突然听得秦心雪道:“姐姐历来品良贤淑,怎会这般红颜薄命呢,再熬过这几日,便能除去这时疫了,偏偏......”后面的话淹没在了眼泪中,顔溪实在不知,她那像断了珠子的眼泪是从何而来的。听秦心雪这么一说,原本已止住眼泪的宫女们便又是一阵的难受,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哭泣之声,惹得大殿中的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唯一知道真相的一个人,只好强装着让自己表现出十分痛心的模样。太后突然道:“溪妃平日里似乎与晴妃走得最近,可知溪妃临走之时可有什么交代的,若司马将军前来,也好转诉与他。”据说司马如峰接到消息后,连夜往宫中赶,按照时辰算的话,眼下应该已经到了,迟迟没出现,倒有些奇怪。顔溪福了福身子道:“姐姐临走之时,臣妾并未在她身边,所以不知。”太后似乎有些不满:“平日里看你们姐妹般的模样,关键时候却倒却躲远了些。”顔溪心下不悦,太后明显的是在借着此事数落她,他们并不知司马晴没有死,怎么说今天也是哀悼送葬之日,此时此刻太后不但不哀伤,还借此来数落她,顔溪突然觉得这位太后实在让她讨厌得无可救药了。按下心头的不悦,顔溪默默的垂手站着,心下想着,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罢。“太后。”秦心雪突然跪地,太后一惊,连忙道:“你有话就说便是,何苦要行如此的大礼。”秦心雪伤感道:“雪儿虽与晴姐姐来往不多,但对晴姐姐还是敬佩得紧,今日她要下葬了,雪儿心里实在难受,所以有个不情之请。”顔溪心下暗叫不妙,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却听得秦心雪继续道:“雪儿想再看看晴姐姐。”!顔溪恨不得上去堵住她那张嘴。“这......”太后犹豫,“哀家理解你的心情,但这入棺之人,如何能再轻易的打开,怕是对死者的不敬啊。”“之前是因为时疫之事,才让姐姐草草的入了棺,既然时疫已除,那姐姐这样走的话实在太草率了些,雪儿想,姐姐的这些宫女跟雪儿一样,都想再看看姐姐的尊荣。”转身对着一旁抽泣的宫女道:“本宫说得对吗?”子秋连连的点着头,她也想再看看伺候了许久的娘娘一眼。太后仍在犹豫,秦心雪又道:“司马大人很快便能入宫了,若是连自己的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怕是司马大人会伤心欲绝的。”说完,又落了几滴眼泪下来。顔溪两眼左右翻动着,祈祷着这位表面慈善的太后千万不要点头。太后最终将目光转向了君夜尘,道:“依皇上的意思,该如何是好?”君夜尘双手负后,神色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淡淡的扫了棺木一眼,道:“那便开棺罢,想是司马将军也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的。”话一落地,顔溪便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牙齿紧咬着下唇,险先咬出血来。她总感觉今天的秦心雪不是很对劲,似乎就是为了要开棺而来的,顔溪心下有个不好的想法,莫不是秦心雪知道了什么?想打这里,顔溪不自觉的朝门外看了看,心念着,姐姐啊,赶紧跑吧,你妹妹要倒霉了啊。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许可,秦心雪便有了底气,唤来门外的侍卫,侍卫上前,一使力,便将棺材的盖子抬了起来,不经意的在棺木中一瞥,都面面相觑的险先将手里的板盖吓掉了。“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秦心雪立刻斥责道。顔溪心下叹了叹,该来的,还是来了,也别怪他们害怕成这样,换做任何人,都以为诈尸了呢,谁会相信棺材里的尸体不见了。“回回回贵妃娘娘,尸尸尸体不见了......”其中一个侍卫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将完整的意思表达了。“什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