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到了宫门口,才发现守卫已经增加了许多,要想进去,简直比登天还难,不仔细看旁人是看不出她的异样,但若到跟前,肯定是会被认出来的,顔溪一时间没了主意,躲在大树后面,眼巴巴的看着高墙耸立,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若是魑魂现在在就好了,凭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这个高墙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走了半天的路,脚已经累得几乎快僵硬,望着渐渐往下走的夕阳,只好耐心的等待着,等到天黑的时候,看能不能混进去,就算混不进去,爬也得爬进去!肚子有些饥饿感,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道:“宝贝儿啊,你忍忍啊,你爹在里面生死攸关,你娘我只能暂时委屈你了,等到了里面,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些吃的。”嘀咕了半晌,不断的看看天,又不断的看看门口的侍卫,眼见着太阳落了下去,顔溪围着高墙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处足以让她的这个小身板进去的地方,颓废了半晌,正想继续前进,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得她猛的回头后,心脏直砰砰跳。只见一个白胡子白发的老者站在她的身后,年岁岁大,却是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眉宇间带着微笑,看起来并不像个坏人。“啧啧啧,就这么也能将你吓成这样,就你这胆子还敢翻墙进去?”老者大大咧咧的将她上上下下瞧了个遍,孩童般的话语,完全不像个长辈的样子。顔溪瞧着他的目光,没有亵渎和肮脏,只是单纯的看着,心下松了松,道:“老人家,天色已晚,你不回家,在这里做什么?”“到处逛逛咯。”老者调皮的回答道。顔溪认真道:“快回去罢,这里不安全,万一让那些侍卫发现了,会将你抓起来的,到时候家里的人便要担心了。”“嘿嘿。”老者笑道:“我要是走了,就没人带你进去了。”“你?”顔溪不信,将他打量了一番,一声棕色的麻布衣裳裹着的身子,微微的瘦弱了些。老者似乎不太高兴了,撅着嘴道:“怎么,你看不起我老人家?”顔溪摆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看不起,我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只是什么,但很清楚,不应该在这里跟一个老人家闲聊耽误时间,于是道:“老人家你快走吧,我还有事情就不能陪你了。”顔溪礼貌的告辞之后,便迈步就走,刚走了两步,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紧接着就是双脚离地的空荡感,与上次魑魂带她飞跃宫外的感觉一模一样,而自己的一只手,正被老人家紧紧的拽着。他竟然会轻功,而且轻功这么好,顔溪觉得十分的惊讶,老者也不理他,带着他就往里飞,顔溪心下感叹,今天真是出门遇贵人啊,想不到竟然能捡到一个宝贝。老者稳稳的落在一处假山处,松开了她的手道:“送你到这里了,我要去找吃的了。”说完便要离去,突然又转身道:“哦,我看你人还不错,你看这里危险重重,你可千万别死了。”说完,一溜烟的便不见了人影。顔溪讷讷的呆了半天,总觉得这个老人家有些不同寻常,但眼下也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天色已经昏暗,加上她的穿着,相对来说安全了些。宫内没有斗争,一切静得可怕,每隔几步远的地方便是一个侍卫,连连排排的填满了整个皇宫,看来今天的小骚动已经被镇压下去了,沿着路边的小矮灌,几乎都快用爬的方式了,顔溪才找到了昌和殿的入口。到了昌和殿,她就不必担心进不去了,之前隔三差五在这里蹭君夜尘的汤池时,早知道这里除了大门外,还有一个入口,只是那入口有些尴尬,因为通往入口的地方,长着许许多多的荆棘,她一直没弄明白,谁这么无聊在皇宫里种这种东西,这细皮嫩肉的,哪怕是破一点点口子,也是要命的啊。更别说她得一路趟过去了,估计到了那边,也是满身的伤痕了,来不及多想,咬了一口银牙,心下一横,尽量缩着身子的从荆棘中穿过,没走一步,都感觉身上的皮肤被刺着的疼痛,越走越快之时,便也越来越痛苦,等到越到终点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破了好几个洞,还好里面有衣服垫着,身上虽痛,但能忍着。穿过边门,便是昌和殿里面了,其实她并不肯定君夜尘是否在这里,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不在这里,她势必还得退回去,再到各处找找,只希望在天亮之前,她至少能找到一个可靠的人来探听消息。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方才看到点点的星光,揉了揉眼睛观察了半天,顔溪心下一喜,有人,真的有人!几乎双手双脚已趴在了地上,改为匍匐式,朝着那些星火爬了过去,捅破窗户上的纸,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人,这一看,顔溪险先惊叫出声,不知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害怕,反正她能听到自己心脏直跳的声响。该在的人,几乎都在。君修凌,君夜尘,太后,司马如峰,以及他们身边的随从,还有一个老嬷嬷,顔溪并不认得,但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太后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惊,脸色苍白如纸,在位子上坐着,几乎快陷入了呆傻状态,君夜尘坐在太后的隔壁位子,非冥和沧枫在他身后站着,三人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显得不安,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然。而这份淡然,不仅是君夜尘他们有,同样君修凌也有,没有鸠占鹊巢的喜悦,更没有嚣张跋扈的威胁,在君夜尘对面淡淡的坐着,目光沉静自如。司马如峰站在君修凌的身边,身材魁梧,目光如炬,紧盯着君夜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