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完毕,热闹散去,秦心雪似是有些不舒服,便退了下去,偌大的大殿中,只剩下君夜尘,非冥,沧枫和颜清念四人,君夜尘这才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道了一句:“你今日的穿着,倒是清爽得很。”
记忆力,只有那个倔强的女人,才会喜欢这样简单而又素色的衣裙。
颜清念心下一喜,柔声道:“只要皇上喜欢,臣妾便开心了,只是臣妾今日不请自来,还请皇上恕罪。”
恕罪?!哼哼,倘若你有这样的胆子,倒是朕小瞧了你,只怕是有人故意怂恿了你来,又穿上这样的衣服,无非就是想再次的提醒朕莫要亏待了罢,那个该死的女人,她要他做什么,他偏不做什么!
于是道:“这几日你暂且还是在锦云宫住着,待过些日子朕再给你寻个住处。”
颜清念稍稍的有些失落,但想到后面那句话,还是开心了起来,方要开口谢恩,又听得皇帝道:“朕今日乏了,你速速退下吧。”
这下不是稍稍的失落了,这下是彻底的失望了,方才贵妃的离开,就是想成全于她,没料到皇上竟是这样的反应,她又该如何跟贵妃交代呢。
敢想却不敢言,只能恭敬的退了下去。
夜晚的风有些凉意,紧了紧身子,突然感觉有些孤独,皇上封了她的贵人之位,却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跟别提宫女伺候了,在颜府,她好歹也是千金大小姐,哪层受过如此冷落的待遇。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这个世间最优秀的男子,他对姐姐的痴情,对姐姐的疼爱,对姐姐的忍让,无不让她神魂颠倒,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像姐姐那样,得到他的疼,他的爱。
有时候,她甚至恨老天,为什么如此的不公平,她的比姐姐漂亮,比姐姐更懂得琴棋书画,比姐姐温柔可爱,可偏偏,为什么旁人的目光总是放在姐姐的身上,无数次的忽略了她这个同样出色的人儿呢。
直到遇到了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绝色的外表让她一度的倾心,对姐姐的爱,让她一度的沉沦和羡慕,甚至是嫉妒,嫉妒姐姐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一切,好在,她是她的姐姐,可以让她拥有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哪怕是抛开了脸面,她都想着能时不时的见着那个出色的男子一面,每次见面,都叫她越发的心动和沉沦。
可她不敢跟姐姐讲,姐姐似乎更有意于将她许配给北太医或者其他人,北太医是个出色的男子,可怎及得上那个男子的半分呢,不,她不要嫁给北太医,更不要嫁给任何人,她想嫁的,是那个君王。
不管能得到何种的身份,她都想留在这宫里,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不在乎做姐姐的奴婢,不在乎旁人的闲言碎语,更不在乎姐姐会如何的打骂她,她都义无反顾。
思来想去,那一日她故意在贵妃娘娘面前替姐姐道歉,就是想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既然姐姐不愿意,那她只有通过其它的方式,让皇上关注她,让她接近皇上。
贵妃娘娘说,只要她乖乖的听话,便能让她如愿,果然,她如愿了,只是......为何总有些不开心呢。
“怎么在此处发愣?”
颜清念一愣,是贵妃娘娘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行礼道:“臣妾只是一时迷了方向,还往贵妃娘娘恕罪。”
秦心雪轻笑道:“本宫倒是忘了,眼下你还没有宫女伺候,本宫看着实在不舒服,这样罢,明日从本宫处先调一个奴婢去伺候着,等日后皇上将住处安排妥当了,再另行安排。”
颜清念十分感动:“多谢贵妃娘娘关爱。”
“不必。”秦心雪转身,在春儿的搀扶下缓缓的离去,婀娜多姿的身材,在风中摇曳得格外的妖娆和诱人。
春儿忍不住在身边低语了句:“这下那个溪妃恐怕是要气死了,自己的妹妹被皇上封为了贵人,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
“多嘴!”虽是低斥,却并无责怪之情,脸上浮现出的却是淡淡的笑意......
人群散去,坐上的男子叹了一口气,烦躁的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痛的太阳穴,小酌了几杯,竟就这般受不住了,到底是酒力的作用,还是脑海里不断闪现出的那个该死的女人的作祟。
总像只无法驯服的刺猬,长满了一身的刺,每次想要靠近的时候,总是将这一身的刺全部的树立起来,扎得他鲜血淋漓,那该死的女人却总是这般乐此不疲,好不容易有了他的骨肉了,却又总那般不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像一个要当母后的女人,成何体统又岂有此理!
不忍心骂,想一把掐死,却更舍不得下手,那日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的勒痕,竟然让他自己懊悔不已,鬼知道,到底他中了什么邪,错的明明就是那个女人!
那日酒醉之后做下的糊涂事,让他现在一看到酒就害怕,可恶,可恨!他是皇帝,什么时候沦落到如此的地步,被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子牵着鼻子走了?!不!绝对不行,他要好好的告诫他一番,要让她清楚的知道,她只是他身边的其中一个女人而已!
仅此而已!
烦闷的推开手边的酒杯,倏地站起身便往外走,非冥和沧枫不明所以,也不多问,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身后,不多久后便知道,原来是向锦云宫的方向,溪妃娘娘明明在受邀之列,却不曾来参加,想必皇上又生气了罢,哎,这两个别扭的人儿啊!
三人快步的到了锦云宫的门口,大步迈进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