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雪突然跪下,膝盖狠狠的跟地面来了个接触,顔溪责怪:“有话你便说就是,需要你这么要死要活的样子吗?”
离雪两眼泛泪:“都是奴婢不好,要是奴婢看得紧些,就不会让娘娘遭这些罪了,奴婢一定将那歹人找出来,替娘娘讨个公道,日后娘娘的饮食,奴婢一定亲自打理,不叫旁人插手!”
顔溪道:“地上凉,你快些起来,你这样,只会让我的头更痛。”离雪一听,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听得顔溪继续道:“至于那个歹人,你也无需上心了,我大概知道是何人所为了。”
北黎轩瞧着顔溪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十分愤恨的表情,相反的,平淡得很,这样的女子,颇让他感到惊讶,并带着些敬佩。
“娘娘知道是何人?”离雪不确信,细想之后,突然道:“难道娘娘怀疑......”眼见着还有外人在,离雪忙收住了口。
顔溪向北黎轩投去一个抱歉的表情,对方只是浅浅的笑了笑,道:“今日为娘娘施了针,想必娘娘不会那般痛了,卑职再开些方子,娘娘一日三次服下便可,等明日,卑职再来为娘娘施针,不出两三日,娘娘的......症状便会消失了。”
北黎轩想用病这个字来形容,但顔溪此病非真病,也就巧妙的改了口。
“那就多谢北太医了。”顔溪也在心中舒了口气,若说她一点儿也不紧张,那必是骗人的,虽说眼下的日子并不十分舒坦,但好歹好吃好喝的过着,倘若连害她的人都没找着,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实在是可惜得紧,顿了顿,又道:“只是北太医,若出了这锦云宫,别人倘若关心本宫的身体状况,你该如何讲?”
北黎轩将药箱收起,道:“娘娘只不过是风寒初状,并无大碍,稍稍休息便能康复。”
顔溪越发的觉得北黎轩是个聪明又十分会拿捏分寸的男子,于是又道:“本宫还有个不情之请。”
“娘娘但说无妨。”北黎轩突然觉得这个女子在宫中的处境似乎不怎么好,若是好的话,不会对他这么一个陌生人如此诸多的要求,让他错觉得像极了一种依赖,但他心知,这个娘娘是十分信任他的,所以无论有何要求,但凡他能做到的,想必不会推脱。
“本宫希望,日后本宫若有什么需要,还要麻烦北太医亲自前来医治。”
眼下之意明白得很:我只信你一人。
北黎轩怔了怔,道:“娘娘放心,卑职会打点。”
待北黎轩走后,离雪在顔溪的身后垫了厚厚的被子,让她靠着舒服些,方才道:“娘娘,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顔溪一叹,道:“终归是个傻丫头,告诉了皇上又何妨?眼下皇上连咱锦云宫都不踏入了,你还能奢望着他会彻查不成?就算皇上肯查,怕是太后也会不同意的,眼下我人完好无缺的活着,太后必定是希望将此事小事化无的掩盖了过去,以保得后宫的安宁,更何况,我刚闹了个菩提寺这么一件事,再闹出个什么动静来,怕是太后是越发的嫌弃我了。“
离雪急道:“娘娘你不会又想息事宁人罢!”
息事宁人?怎么会!要她一次命可以,两次三次也可以,但事总不过三的,她容忍一两次,不代表她会继续容忍下去,亏得这马钱子只放了两日,若眼下没被发现,必定会继续放下去的,幸亏离雪他们没动过这个汤,若不然,倒下去的就不是她顔溪一个人了。
她若在息事宁人,岂不是将自己的命和这般孩子的命都白白的送给了别人,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这点,顔溪从来都觉得是个真理。
“离雪,你现在出去,就对宫里的其他人说,娘娘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才导致的头疼,要让每个人都听到,其它的切勿透露了出去,可听明白了?”顔溪嘱咐道。
离雪道:“奴婢这就去做,对了娘娘,您方才是不是怀疑了青蓉?”
“青蓉是很可疑,但她不在后厨,下手的机会虽不多,但并无不可能,但除她之外,你别忘了,整日待在后厨的那两个人,也是该怀疑的。”
“娘娘是说李嬷嬷和灵萍?”离雪想了想,继续道:“李嬷嬷是个哑巴,平日里也是忠厚老实得很,奴婢觉得她并不像那样的人,至于灵萍,外面的人皆知她是太后送过来的,若被查出来是她做的,那太后那边岂不是难逃其咎,太后不会这么傻罢。”
离雪分析得很有道理,顔溪颇为赞赏道:“确实如此,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看着老实的,有时候因为深藏不露,反而越容易得手,眼下我们都只是在胡乱猜测,事实如何得等你放了消息再说,你且出去放消息,将小程子替我叫进来。”
离雪出去了,顔溪在床上细细的沉思了许久,但自始至终,顔溪都未让清念参与到此事中,因觉得清念这丫头实在是单纯,怕嘴上把不住话,所以也就是她和离雪,小程子三人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小程子听后也是十分的愤怒,当场恨不得踹出门去胡乱的将人拎来暴揍一顿,但介于娘娘的吩咐,眼下又无凭无据的,便压抑着火气走了出去,按照娘娘的吩咐行事。
当晚,顔溪说好久没吃离雪做的饭菜了,因头痛好了许多,便让离雪做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小菜端了进来。
三菜一汤,很简单的样式,但色香味俱全,闻着也是十分的可口,但顔溪却迟迟没有下筷子,一旁的离雪和小程子相互望了望,忍着心里的怒火,小程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