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正在说话的警探忽然神秘兮兮地安静了下来,这让正头疼这个话痨的克瑞斯见状好奇起来。
“怎么了?”
他瞅了瞅周围,别想入口处嬉笑怒骂的女学生,睡着的乘务员,盯着窗外的尼基塔,以及安静喝着咖啡的海盗帽少女。
对了,还有雅利安身旁的那位默不作声的嫌疑人。
“怎么了?”
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只好重复问着雅利安。
“嘘,别吵,你听!”
年轻的警探侧着耳朵似乎在寻找所谓异样的声源处。
“什么?”
克瑞斯尝试着竖起耳朵,但并未找到他所说的异样声音。
“找到了。”
雅利安眼睛一亮,目光穿过窗户,直勾勾地盯着列车驶过的通道。他神色凝重,好像有什么危机潜伏在绿色的指示灯之下。
“那是……”
克瑞斯也注意到了黑暗中的反常,但并未听到雅利安所说的怪声。他半眯着眼想要看清楚光下的异物,但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他正费力打量着驶过的通道时,雅利安终于脸色一变,认清危险般大声喊道:“趴下!”
“趴……”
好奇的克瑞斯还未说完,被已经钻进椅子下的雅利安一把拽个过来。
“你?”
话音未落,他的余光扫到躲在椅子下的嫌疑人,不由得愣住了。
下一刻——
窗户外的绿色指示灯明显得震颤起来,在克瑞斯愣神的瞬间从半空中掉落下来,与之相随的是倒塌的铜墙铁壁。
列车的铁轮被崩塌下来的石块击中,不堪重负地发出钢铁交织的刺耳金属呻吟声。一声长鸣之后,车轮碾过落在轨道上的石块,疾驰的列车轧过的瞬间因为巨大的冲力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着前行。
“啊!”
车厢内传出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不多时便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噪声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瑞斯蹲在椅子下双手撑起身体,希冀能够抵消车厢内传来的巨力。然而他所做的只是徒劳,脑袋不停地触碰椅子低端的铁支架上。而车厢内不时传出女孩的尖叫声,似乎其他人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可恶!”
他瞥到身旁的雅利安同样蹲在椅子下的狭小空间中苦苦支撑着,身体羸弱的他也只好放弃帮助处于困难中的女士们的想法。
人在此刻的危难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除了保全自己别无他法。
然而此时异象横生,列车重重撞在不知名物体上,在空中翻滚几周摔在地上滑行,直至几分钟后停下来。
“遭了”
克瑞斯的手不禁一滑从支架上偏了过去,脑袋冲着桌角飞去,“咚”的一声撞在上面。
这个可怜的神父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
“疼疼疼……”
地上趴着的人影发出轻微的呻吟,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克瑞斯摸着疼痛至极的脑袋,甩了甩头让晕沉的脑袋清醒一些,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然而睁开眼,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与寂静。除了车厢顶微弱的应急灯外,耳边回荡着的只有自己轻微的呼吸声,没有发现其他人。
他摸了摸脑袋上刚刚留下的伤痕,触碰到绑在额头上的绷带。
不过这绷带在此刻也失去了它的作用,湿漉漉的触感让克瑞斯暗道不好,抬起头清楚地看到被红色的液体沾满了的右手后,他不禁苦笑起来——
自己可是真够逊的,竟然会失手撞在桌子上晕了过去,而且还受伤。
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想到羸弱的他自己在此刻成为了拖后腿的家伙,克瑞斯就笑不起来,生性要强的他从来不甘心成为坐享其成者,更喜欢亲身参与到困难中——
逞强的个人英雄主义用来形容他是再适合不过了。
他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才意识到周遭的不对劲——车厢里的人都跑哪去了?
如果是车厢内的女士们,撇下自己出去倒可以理解。身为警探的雅利安虽是个话痨,但他的性格并非是那种嫌弃麻烦的人,绝不会把自己扔到一旁不管的。
食指敲了敲额头上的绷带,他在心中说道:“这种粗劣、风格豪爽的绷带打法,是学自警校的通用手法,不会有错。”
甚至连他自己都认为他的绑带手法要比雅利安高明不知到哪去。
在慌乱中给自己打上绷带,这点看来就不是冷漠的性格。这点看人的本事,克瑞斯自认为不会有错。何况还有乘务员小姐,她的职责是确保乘客的安全。
看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车厢里的其他人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走出去。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克瑞斯“唰”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一瞬间传来的晕眩让他不得不扶着额头,在椅子上找起来。
“有了。”
克瑞斯点点头,更加信服刚刚在心中的猜想。他手一动,将被倒塌的行李架压在下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凭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徽章在黑暗中仿若星辰反射着银光。
看来是遇上大麻烦了。
克瑞斯收起遗落在此地的警徽,在另一个桌子上摸索了好一阵后终于找了约书亚的笔记本。他扶着通道两侧的座椅,因为脑袋昏沉的缘故,走路不由得有些发飘。
一路上,他陆续看到了尼基塔座位上留下的一副白色手套,海盗帽少女镶着金边花纹的瓷杯以及四个女学生带来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