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这男女之间的婚嫁之时一直就是人们眼中最头等的大喜事,少不了什么三媒六聘,焚香祭祖啥的,尤其是些名门旺族,大户人家更是讲究,就连他们的子女与谁成亲,何时成亲的消息都早早的就被传开了。
这不,再过两天,便是京城第一镖局,荣威镖局的当家程介山嫁女儿的大喜之日,这件事情,连日来早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作为京城的第一镖局,名气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更主要的是,这程介山乃一介武夫,模样也是极其的普通,但却生出了个娇俏可人,如花似玉的女儿,所以自小便对她宠爱有加,无奈,被娇宠惯了,乃至长大以后古灵精怪不说,还经常惹祸,没少让他操心。
本来,这程介山早在女儿出生之前就与同为镖局当家的好友约定好,如果两家生的是男孩就结为兄弟,如果生的是女儿就结为姐妹,如果是一儿一女便相互的指腹为婚,结为夫妻。
结果,天公作美,程介山与好友一个生了个女儿,一个生了个儿子,于是乎两家的小孩在出生之后便定下了娃娃亲。
再过两天,刚好是程介山的掌上明珠程安安的及笄之日,也是程安安与父亲好友那素未谋面的儿子的大喜之日。
只是,这天公虽作美,但新娘子却不乐意了,为了这事,程安安已经连续闹了大半个月了,期间还离家出走过,不过后来还是被程介山给抓了回来。
自打那以后,程介山为提防她再一次逃跑,便将她禁足在了小院中,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整个小院里前前后后加派了数十名家丁看守,将她看的死死的。
就这样,程安安在自己的闺房中,每天都要上演好几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刚开始,程介山上过她几次当,看见她寻死差点没吓得把魂都丢了,只是这时间一久,同一招式使用的次数一多,他也就看出端倪,便不再理会程安安这寻死觅活的把戏了,反而还铁了心的非让她嫁过去。
这不,荣威武馆,南院,馨园内,程安安又在例行每日的哭闹小把戏了。
“我不嫁,我不嫁,说什么我都不嫁!”程安安鼓着香腮,厥着樱桃小嘴,气的将闺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吧烂,一边砸还一边冲着紧闭的房门外嚷嚷。
地上,什么花瓶的碎片,什么茶壶的碎片,什么枕头,什么珠钗胭脂水粉啥得,散落了一地,狼藉不堪。
程安安气鼓鼓的坐在床沿,双手环于胸前,睁着杏目的紧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小脸因生气而染上了红晕,看上去很不高兴。
说什么我程安安也不会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男人,谁知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模样,人品如何?如果是外表丑陋也就罢了,如果是个不学无术的下流胚子,那她后半生还怎么过?更何况还是嫁到离京城那么远的江南。
程安安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心里不愿嫁的想法更强烈了。
坐在床沿的程安安突然的站了起来,来来回回的在床前踱着步子,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不用嫁过去。
离家出走目前来看好像行不通,因为父亲派了很多人看守在这个院子里,别说离开程府了,她现在连房门都出不去,上吊装死?不行,这招已经用过好多回了,父亲肯定不会上当,绝食?也不行,哎呀,她到底该怎么办呢?程安安越想越着急。
突然,程安安脑中灵光一闪,古灵精怪的嘿嘿的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哼,我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行?程安安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贼贼的笑着,看上去很开心,她似乎已经确定了她想出来的这一方法,一定能成功。
小院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一直守在程安安闺房门外的两名家丁,一脸诧异的看了看对方,耸了耸肩,都很不解,但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哭闹的累了,所以暂时停下来休息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程安安仍然哭闹个不停,并继续口口声声的叫嚷着“我不嫁,我不嫁,打死都不嫁”的话语,府里的下人们对她的这一表现都习以为常了,大家都很听自家老爷的话,没有去理睬她,只是按时送饭菜罢了。
没有人知道,程安安在房中一边吃着下人们送来的饭菜,一边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新送进来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嘴里一边嚼着饭,一边假装哭嚷着,脸上还带着笑,俨然一副等待时机的模样。
直到出嫁的那天,程安安还是一如继往的又哭又闹的,表现的极其的不情愿,不过最后,程安安还是假装迫于父亲的威严,梳好了红妆,穿上了嫁衣,咽咽低泣,一脸伤心无奈的上了花轿。
当大红花轿的轿帘落下的那一刻,程安安立即就将盖头扯了下来,扔到了一旁,纤细的手指微微掀起轿帘的一角,透过细小的缝隙观察轿外的情况。
此时,程府的大门外,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围观的群众一直拥堵到了街道上,程府的家丁丫鬟们个个都挎着装满喜饼喜糕的竹篮,向前来凑热闹的百姓们派发着,大家都上前双手接过,并道声恭喜恭喜,沾沾喜气。
程介山将一切事仪安排妥当之后,走到送亲队伍的最前方,凑在送亲领队之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之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好像是在嘱咐着什么,最后,在一阵阵欢天喜地的鞭炮锣鼓声中,送亲的队伍缓缓的开始前行。
不少小孩拍着手,蹦蹦跳跳的跟在花桥的后面,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