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伏见孙珪与夏孟都是与禁卫军打了起来,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生命安全,暂时是有保障的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不知从何处找来的秘籍,出手之间竟是如此玄异。
董伏望着眼花撩乱的刀剑,那好几十个禁卫军竟然是和两个人打成僵持,不由得吞了发口水;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是会生变。
董伏站起身来,朝斩首台上大喊道:“行刑!”
“休想!”
不知从何处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怒喝,人群变得骚乱了起来。只见十几个学生模样的人,以及不少的成年模样的人,手中拿着各种棍棒或是镰刀、厨房里面的菜刀等等武器,冲出了人群,就欲朝斩首台冲去,但跑到一半就被禁卫军断了路。
他们或是卢玄现在的学生,或已经成家立业;也许是听见了这里的事情,纷纷地跑来帮忙,想要解救自己的老师。
这是大夏人的精神之萃,他们不会眼见自己亲近之人就这么消逝,即便自己以前对他不胜其烦,但他们依旧不会允许一个凭空出现的乱贼剿杀他们……
那些禁卫军面对着嘈杂的反抗人士,也是耐心的劝导着,无论怎样,就是没有出手。望着好几十人的廉价反抗军,他们依旧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
但也许是因为这些学生的热情,人群竟然也被这些人感染了,纷纷开始推搡着堵着路口的禁卫军。
这件事本来与他们毫不相关,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来凑热闹的。但也许是夏人的精神,感染力能够瞬间遍布天下……或许,即便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自己也可以为了大义,拯救那上面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不管是为了他,亦或是为了自己,或者说只是单单的想凑凑热闹……但他们就是开始反抗了。
这是所谓的夏人精神吗?在不认识的人的鼓动下,生人的死亡不再让他们麻木,面对无辜也将群起营救……
“别伤到他们性命!”
禁卫军的队长朝着那边吼了一声,还没有将最后一个字说完,便又和夏孟打了起来。夏孟面对着好几个禁卫军,手中铁剑轻舞,竟然还没有被压制,不由得让那队长略吃一惊。
反观孙珪这边,那柄泛着红光的宝剑光芒依旧闪亮,面对着近十个禁卫军,却反而是压着他们打。孙珪也不敢取他们性命,处处手下留情;但这些人只要不杀死,便又会站起来重新战斗。
孙珪他们有夏人精神,但这些禁卫军,也有铁人精神!
“人生得此,死又何妨!哈哈哈哈!老朽这辈子,活得不冤!不冤呐!”
卢玄仰天大笑,笑声中的欣慰自不必多说。看着这些躁动的人,他笑并非是因为自己或许能够得救;而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死了,也算不得白死!死之前能这么大闹一般,何其快哉!
原来,人还能这般爽快的活着!死前能如此爽快,如何算得失败的一生!
老朽,真正的活过了……
这片泥土,我真正走过了……
笑了片刻,卢玄却是缓缓的安静了下来;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还不能就这么死去。他仰望高空,在那片电闪雷鸣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但寻了半天,他什么也没看见,便无奈的摇了摇头,气运丹田,厉声喝道:“玉清在否!”
天空中不断重复着卢玄的回音,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答复了。
但卢玄知道他要等的人就在云层那边,即便天空边没有回应,他也依旧确定。
“老朽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给我听好了!”
卢玄望着天空,突然,那云中一道闪电骤然劈下,就落在卢玄的身边。卢玄淡淡一笑,他知道这是天谴,不过还只是微微警告他一番。但此情此景,他依然深吸了一口气,嘴中微微念叨着:
“兽人欲断嗣不断,妄立乾坤化十乱。自命武功天地高,贾人锄奸以为赚。太白有侯崛青山,八荒纷乱自高冠。纷乱未决终有定,天地变通看北端。胡虏自溃本无终,开关自引并九蕃。儿臣山风尽忘耻,乘乱求分一杯羹。天道自有轮回愁,南有皇帝北瓜分。合久必分分久合,天数当在北夷城。一扫六合自知足,不知天下妄开政。白骨森森露于野,世文遗风藏皇家。东有不臣西有夷,西方幼子越川峡。藏身白骨偷国门,忠君遗子自毁家。炮中国殇已内定,中原又生战火下。无耻又犯大国界,场数虽荣作他嫁。言及此处语已尽,不言天地不言情。”
一口气将这么多说完,卢玄不免觉得有些气虚;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能硬着气继续说道:“此乃天道,苍天之意,百年之事,尽已其中。地不语,天默谶;老朽名之为《地语天谶》,是否成谶,就留于你等去验证吧!”
卢玄之话刚刚落下,那天上竟是一道道惊天霹雳急速落下,动地三分,令得那些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那一道道霹雳宛如天神的愤怒,恶狠狠地朝卢玄劈去;数十道闪电在卢玄身边留下一道道焦黑的印记,每每劈下一道,距离卢玄都是极近。
卢玄轻声笑了笑,自己的大卜算,已然违反天道……想来在这搬下去,只怕自己会被天雷劈的尸骨无存。
“动手吧……”卢玄疲惫的跪坐在地上,朝着自己身后的刽子手说道。
“不!”
台下众学子见刽子手已经举刀,使出全身力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