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砖琉璃上金瓷,斜床漆雕钰火丝;若说洛阳的皇宫以华丽著称,那长安的宫殿便更是富丽堂皇。
历代帝王皆是极少修葺洛阳的皇宫,而是将所有的富余财物,全数用来修建长安的永乐宫。毕竟对于那些皇帝而言,洛阳的宫殿只是办公的地方,而永乐宫,顾名思义,那才是自己享乐的地方。
要说这永乐宫究竟有多豪华,只需一个数据便可;洛阳的皇宫约占洛阳城的八九分之一,而长安的永乐宫,竟然站了长安城的四分之一。如此比较,可见一斑。
司马騳给皇帝提出迁都事宜的时候,皇帝还是一愣;要知道,永乐宫只有每年极少的时候才有机会去,但如今竟然要迁都此处,元隆皇帝这个性喜玩耍的人不知道有多高兴。他也来不及跟大将军商量了,直接跟着司马騳连夜离开洛阳,只为在永乐宫玩耍。
可以说永乐宫基本上算是皇帝修建来专门玩耍的宫殿,此刻,元隆皇帝正陪着那一干宫女、太监,在后院玩的不亦乐乎!
而司马騳则是在书房中,无所事事地玩弄着笔墨;既然没事可做,不如玩弄一番书法罢了。司马騳那张老脸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挥毫一番,写出了重重的“龙吟沧海”四个大字。这番行书一气呵成,细细一看,颇有韵味。
司马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的这幅作品感到满意;他将纸拿了起来,细细评味一般,也不管门口出现的那个人。
“司徒大人……”那人唯唯诺诺的朝司马騳行了一礼。
司马騳并没有将纸放下,只是淡淡的问道:“董胤怎么样了?”
徐震见司马騳正在写字,原本是不该打扰的,无奈自己的嘴巴不管事,竟然将那四个字说了出来。好在司马騳没有付他发火,不然真觉得自己命长了。
“董胤已将军队后撤五里……”徐震走进书房,再向司马騳行了一礼,“按照董胤的性子,司徒大人提出的条件,他一定会遵守……”
“哦,那无所谓,我还巴不得他直接攻城呢……”司马騳将纸张放下,疲惫地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毕竟他已经年老,一直站着也是很累的。
徐震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又朝司马騳那里行进了一步,说道:“若董胤进城,司徒大人打算如何?”
“你是傻的不成?”司马騳随意地躺坐在椅子边上,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似是在假寐;片刻过后,他又是说道:“还有事吗?”
“没……没了……”徐震颤巍巍的回答道,每次遇到司马騳这般模样,他脖颈上的汗毛都是立了起来;此人年过八旬,却依然一副难以令人看穿的模样。
司马騳的脑袋轻轻地点了点,低声说道:“你上前来,将我这写的字拿回去裱上,今晚交给我。”
徐震应了一声,心惊胆战地朝着殿上走去;他明显能感受到自己大腿在发抖,若是给他个外力,说不定此时已经坐了下去。
他走上殿来,看着满脸睡意的司马騳,咽了咽口水,就欲去拿桌上的“龙吟沧海”大字。
一阵寒光突然自左侧袭来,银芒如同穿越时空的利剑一般,恶狠狠地朝着徐震刺去。没等徐震有所反应,他的老脸上竟是被那道银芒破开了一道血腥的口子。
徐震眼睛变得硕大无比,他明显感觉着脸上黏糊糊的,现在的他心中只剩下了恐惧,在这亮堂的书房内,他却如同黑夜中不知所措的蚂蚁,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叮!”
一道金铁声突然在徐震的耳边响起,徐震畏惧地将头缓缓低下,两柄铁剑不知何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铁剑上还泛着一丝丝血红色的光芒,徐震认出来了,这是专门为那些人铸造的特殊兵器,上面的红光是沾着人血的特殊金属,嵌在兵器里,似乎能极快的切开骨骼。
宫廷大厨都没见的用这么好的装备。
而拿着利剑的人躲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处。徐震不敢朝后面看,就像遇到抢劫的,如果看到对方的脸,势必会将你灭口。
“那啥……大哥,我只是拿个东西,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徐震如今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在朝廷上也能算作是老臣了;如今却叫眨也是极其的滑稽。
那些人自然知道司马騳之前的命令,他们这般,可能只是单纯为了吓一吓徐震,亦或是司马騳下的命令,让他吃点苦头。
那些人并不做言语,似乎示意徐震快些离开;而徐震则是快速拿起司马騳桌上的纸张,连滚带爬地跑出了书房……
徐震逃出书房之后,依旧心有余悸;他没想到效忠司马騳多年,今日竟然被那老头子当做小鼠。他嘴中恨骂了一声,便朝永乐宫外走去。
永乐宫防守严密,走到哪里都是守卫森严,每走一步,似乎千只目光扫射过来,让得徐震极其害怕。半晌,他终于走出了宫殿,那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的手心满是汗水,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刚才一把拿走的纸张摊开;幸好,这张纸并没有被揉烂,只是多了些许褶皱,还被汗水浸湿了而已。
这般损坏,倒还在司马騳的容忍之中,徐震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龙吟沧海?呵呵,好大的空梦!想不到司徒大人年过八旬,依然志存高远!”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徐震身体一僵,这个声音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