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上,人人都欠有债,只不过有的人欠的债少,有的人欠的债多,有的人欠的是金钱债,有的人欠的是人情债。
我们在探幽道长的督促下,跟着振民哥连夜赶往野狐沟,不料在古寺坡山顶上就遇到了债主,振民哥要还的债是二十年的利息,小马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自己要还什么债?
黑脸帐房念道:“马建民借金条半斤,承诺以自己的灵魂以及儿子的半生幸福作偿还,现连息带本共计一条半人命!”
支侍宠就朝小马望去,他被吓呆了,没想到自己老爹当初只向墓主借了半斤金条,现在就需要搭上一条半人命。他忙向探幽道长望去,征询其意见。
探幽道长却视若无睹,支侍宠便质问:“马晨光,你父亲所欠的债,是否现在就归还?”
老马出了车祸,只剩下了半条命,如果要偿还欠债,只怕小马的性命就要搭上了。
老道士不慌不忙的请求:“这些后生都还年轻,请鬼皇先让他们考虑一下吧!”
这个一头红色卷发的支侍宠居然是鬼皇?鬼皇又是什么称号?
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老道士继续请示:“鬼皇殿下,现在说说薛长青欠下的债吧?”
支侍宠就朝我望来,示意帐房宣读外公当初所借之债。
“薛长青,庚申年领众闯入鬼皇殿下之墓,本欲盗宝,但被机关所困,遂留下钱财,欲空手而归,得遇殿下,就请殿下借子孙三代权贵,以自己跟儿女两条性命偿还,利息为儿孙性命!”
我听后登时惊讶了,虽然我对文言文不是太懂,但还是明白了帐房的意思。
外公为了子孙三代的权贵,宁愿舍弃自己跟一个儿女的性命,但利息却是一个子孙的性命为代价。
我跟外公不熟,但我的这些舅跟姨都熟悉,还有第三代子孙,除了大舅夭折的那个儿子,剩余的全都完好无损,活得很好。
帐房先生继续宣读:“你身为薛长松的外孙,是否要替你外公还债?”
我斗胆询问:“那要怎么还?”
老道士想要阻止,不过我所欠的债应该是最轻的,也不足为惧。
支侍宠回应:“你外公所欠之债已经还上了一半本金,还有全部利息,就剩下一半本金,理应在他的六个儿女中索取一人性命,不过你若要还,可以打折。”
没想到还债也能打折,这就不需要偿命了,我忙追问:“那我应该还多少?”
帐房宣读:“你只需要还二十年光阴的债,你是现在就偿还,还是以你性命的最后二十年归还?”
后一个偿还方式我明白,就是让自己减寿二十年来偿还外公所欠之债,不过现在还要怎么还?
支侍宠就解释:“如果你现在就要偿还,那你就要留在这里为本尊做二十年苦工,然后还阳继续人生!”
帐房先生旁边的红衣女子就朝我望来,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这有点匪夷所思了,不过对方要求不高,我正要答应以自己生命的最后二十年作偿还时,老道士便道:“多谢鬼皇开恩,让他们考虑一下吧,我们很快就会给殿下答复的!”
支侍宠同意了,老道士立刻示意我们先退出了大殿,就在寺院内,开始商议。小马立刻追问:“道长,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留在这里!”
老道士忙示意他低声,振民哥便低声询问:“我们能不能用别的方式偿还,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折寿吗?”
当初我的外公和这两位同伴的父亲以自己的性命作抵押,换来儿孙的富贵权势,在人命比草贱的时代也无可厚非,有些人甚至是求之不得,但到了现在,谁愿意放弃美好的生活,难道我们二十年所赚的钱还不够八两黄金的价值吗?
按照1980年年底黄金的价格,1盎司要2300元人民币,1盎司相当于旧时的一两。而一斤则是十六两,在二十年前也就是1980年时,外公他们所使的还是旧度量衡,1盎司折算成现在也就是31.103481克。而八两黄金则是18400元,是一笔巨款,按照外公在西垂公社一天一块钱,一个月就是30元,一年不停的做工,也只有360元,需要外公做半个世纪还不够。
倘若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是2000元,现在(2000年)的金价是100元每克。一两等于30.125克,这里仍用旧度量衡,只怕这个鬼皇也一直按照他的度量衡来算账。八两等于3012.5*8等于24100克,然后乘以100元等于24100元,除以2000元的月工资,我只需一年多就能赚回,倘若换作小马和振民哥他们跑车的,月收入会更高,根本用不了一年就能赚回半斤黄金。
我心里在迅速计算,小马和振民哥他们也没有闲着,总之我们得出一个结论,就是拿我们二十年的时间来还八两黄金根本不划算,还不包括已经偿还的一条人命。
我们仨年轻人一起向老道士望去,征询他的意见。
老家伙淡定的回应:“等下你们见到了鬼皇,都不要多说话,听我的安排!”
“鬼皇?”振民哥疑问。
老道士解释:“里面的这位债主以城隍守门,还配有帐房和女鬼差,足见他在地府的职位不低,刚刚我听到女鬼差称呼其为鬼皇,这鬼皇比鬼王地位高,乃是由生前杀孽极重之人的鬼魂出任。这个支侍宠想必就是隋末的郑王王世充,本姓支,西域胡人,一头红色的卷发是王世充最明显的标志。”
小马对历史不懂,便道:“道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