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芷和怜玉在钟梨蓦处住下一宿,次日辞行。惜芷拉着梨蓦的手,恳恳道:“钟姐姐,妹妹有一个意思,想说与姐姐。”梨蓦笑道:“请说。”惜芷道:“姐姐搭救被元兵欺侮的做徭役之人,是功德无量的事,可是姐姐单枪出战,务必小心万分。此番救劳工,救了几人,他日,元兵必会补上几人,虽有收效,可究竟甚微。姐姐不妨忙完了这边的事,可以往北走,我是北方之人,了解一些,北方元兵聚集比南边更甚,作恶多端自不消说,姐姐惩戒恶人,说不定有栋梁之用。”梨蓦道:“说的是。可眼前我看不得那些劳工受难,须得多救几人。江湖辽阔,四海为家,北方我也是一定会去的!”梨蓦将惜芷送了几十里,眼见快到了新安江,已临黄昏。二人虽只有一日之缘,可脾性颇投,此番离别,竟是依依不舍。惜芷和怜玉向前走远,惜芷不由得再回头一望,却见那白衣女子的衣袂飘在空中,倒有种‘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之感,一切不由得如幻如梦,心中也真不知下一次相见会是何时。惜芷与怜玉在黄昏清风里慢慢走着,惜芷越想这女子越觉奇异。她对怜玉道:“这女子名字中有“梨”字;使的暗器上竟然镶着一枚梨花;这倒罢了。可我初见她容颜,竟然能想得到那句“不与群芳同列”,这正是说梨花的。”怜玉笑道:“小姐啊,你曾说你将先生名讳的三字细细阐释,这番又三说梨花与这位姑娘,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惜芷一想到乔洛愚,心中惆怅又起,冷风灌进她的袍袖,不免带来凄神寒骨之感。不知不觉,已不见他一月,此时此刻,她终于尝到那“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