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致悄悄拉了拉赵容与,道:“我和四嫂选了一处好地方,非常隐蔽,到时候等大婚礼成的时候,我们悄悄地引着他们去那儿玩一玩!”赵容与微笑道:“哎,你们到底找了地方!不过如此也好,可我们要多安排下人手,小心一点还是好。”任昭儿凑过来道:“到时候我们在那个地方好好玩玩游戏,大家伙儿紧张了一段时日,该放松放松了。”刘广敖又过来道:“那我们告不告诉众位兄弟?”
任昭儿笑道:“那么多人知道了就没意思了,我看就我们四个知道,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时候,陆尹琮过来了,笑道:“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
刘广敖连忙把陆尹琮推走了,迭声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许偷听!”陆尹琮笑道:“你们可休要弄什么鬼点子捉弄我们!”
刘广敖叫道:“怎么会!”众人正在说笑着,却听陆予思道:“今儿个晚上人齐,我们便在花园里吃饭罢!大家也高兴高兴!”一语未毕,孟伶和刘广敖都已经欢呼起来,厓海会众雄都是分外高兴。
月朗星稀,夜色如醉,天地间仿佛酿醇了的一杯清冽酒,物事的色彩格外澄澈清晰,使人微然醺醺。清风徐来,芬芳酒气遍染花园,若谁拈了一朵花闻一闻,恐怕都要流连在花瓣间混杂缭绕着的花香和酒芳。
一个巨大的桌子摆在花园中央,各色酒食置于其上,众雄围着桌子正要畅爽豪饮。惜芷和尹琮坐在一处,她斜斜地靠在椅子里,因为体质虚弱,她还不胜酒力。怜玉坐在惜芷旁边,不时地为她夹菜;毕夜来和任昭儿也过来探问惜芷的病情。
陆予思此时站了起来,笑道:“厓海会头一遭聚得这么齐,当真是大喜事!今日大家放开肚皮吃喝,不喝醉的不许睡!”
萧亦荪端着酒碗站起来,道:“总会主说的不对啊,今天得留着肚皮,要不没地方吃那来日的婚席啦!”
陆予思笑:“你这一顿饭在肚子里要留一辈子呵!”众人大笑,却听孟伶大喇喇地问道:“总会主,婚事到底放到哪一天啊?”陆予思道:“便放在七月初一罢,剩下这几天,也好准备准备!”
乔洛怯忙道:“总会主,不用太准备,可以提前的,别误了咱们下海的时间!”
陆予思道:“十四弟,咱厓海会什么时候也没有三对一块儿结婚的时候,别说厓海会,就是放眼四海,这样的事情也不多!那咱们何不乐呵乐呵,让大伙儿高兴高兴呢!”刘广敖也叫道:“就是!十四哥,咱们把婚事办得妥妥的,再下海也不迟!”
宋文璩饮尽一杯酒,他身后树繁花茂,将阵阵幽香送过来。他问道:“总会主,咱们下海的时间定了么?”
陆予思道:“船只何时能够准备好?”宋文璩道:“七月初五左右。”陆予思道:“那我们便在七月初六走。”宋文璩沉吟道:“此番下海,实在要做好准备。那绢帛上并没有写到察哈尔把铁盒子放到了哪个岛上,我们到时候要一个岛一个岛地找!”萧亦荪在旁道:“只盼老天开眼,让大家能够不费力气就找到那个岛。”
霍泰风道:“总会主,我觉得那察哈尔既然是顺海而飘到了那个岛的,那个岛就该不会太远太偏。”陆予思点头道:“说得有道理,也许不会太费周折。”
只见陆予思、宋文璩和萧亦荪端碗大口喝酒,霍泰风不能喝酒,在旁饮茶相陪;殷正澧、赵容与、刘广致和燕锦华在两两捉对拼酒厮杀;赵潺湲和乔洛怯在扔骰子拼点;而孟伶和刘广敖不知在为了何事激昂地争论着,脸红脖子粗。乔洛拙在一旁看着兄弟掷点,而甘芳伶和任昭儿看着四人拼酒,看得甚是高兴。
惜芷问尹琮:“你怎么不去和兄弟们玩玩?”尹琮沉浸在不思的痛苦中,神思抑郁;兼着惜芷伤病未愈,他也想照顾着她,于是便道:“良夜风清,难道不和你在一处么?”他轻轻撩开了惜芷额前的发丝,温柔的眸子,仿佛皓雪中的璨璨珍珠,望了一眼,便使人沉醉。
怜玉道:“姐姐,我们去别处坐坐,那边风景更好。”惜芷站起身,陆尹琮问道:“可要披衣服?”惜芷莞尔一笑:“你不嫌热,我还嫌热呢!”说着和怜玉一并去了树丛近边处的石桥旁。
石桥旁的小桌上,散落着几簇粉白花,毕夜来正拿着一只蕉叶杯饮酒。她见惜芷和怜玉过来了,忙笑道:“阮妹妹,霍妹妹,你们过来吧。”惜芷和怜玉坐下,夜来笑问道:“可喜欢我刚才那么叫你们么?”
惜芷点头一笑:“喜欢,毕姐姐,我觉得这么称呼反而亲近些。”夜来道:“就是!何必非要按照他们那边来论?”
惜芷道:“毕姐姐已经在厓海会很多年了,能给我说说众位兄弟们都是怎样的性子么?我以后也好和他们相处。”
毕夜来“噗嗤”一笑,虽然她看着端庄素雅,可是骨子里还是沾染了多年在帮会中的豪气。她道:“他们啊,都是江湖汉子,有什么相处不相处的?尹琮自是不用我说;三哥最是稳重的;四哥计谋百出,可是对四嫂却总是束手无策;五哥是个爽朗的英雄汉子,六哥诚实淳朴,七哥虽然有些心狠,可是对兄弟却是极好的;八弟和十弟都是干练的,九弟脾气一般,可人没得说;十一弟性格温和淳朴,经常有与众不同的高见,至于十三弟么,他性子稚弱,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