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只见那钟青羽剑尖直往萨都喇前身刺去,萨都喇只得举刀守户,忽地,钟青羽中路变招,改直刺为横劈,萨都喇腰畔登时暴露在长剑下!萨都喇猛地跳跃起来,要避开此招,赵容与却在他双脚刚离地之时,发出一排寒铁细针!
萨都喇“嘿”地一声,跳跃之势竟然生生变成了后退之势,他猛地向后翻了好几个筋斗,那些细针都“嗤嗤”打在了山洞上方的岩石上。
山洞本就狭小,萨都喇这么一翻,虽然躲过了此劫,可是进攻的势头急转直下,很快便落了下风!
而此时山洞之外,张庄陌仗着身旁无数刀斧手的相助,渐渐胜了一筹。那钟梨蓦武功原是高于张庄陌的,只是她因着乔洛愚的凶多吉少而心神惫懒,出招时双剑不能通灌心意;兼着张庄陌又是个机警的,所以她的多变剑法总能被张庄陌猜到。
只见赵清,孙侠,钱风,李客等镖师与一部分刀斧手作战,而剩下的刀斧手又一部分抵挡着厓海会兵士,又一部分继续准备放火。
阮惜芷见刀斧手渐渐将洞口都堆满了干草,不禁暗想,难道他们自己的人不怕被烧?可她虽然心有疑惑,还是令保护着她的兵士去阻拦刀斧手堆草。
张庄陌鞭法灵动轻盈,她一袭紫衣飘逸曳曳,美人尖下的深蓝宝石在暗夜里闪着诡魅的光芒;而钟梨蓦白衫抖动,心神憔悴,双剑出手总是无甚气势。惜芷冷眼观看,只觉那张庄陌仿佛是地狱来的鬼魅,在黑夜中不停地吞吐着火焰,而钟梨蓦身影憔悴,好似马上就要被恶鬼吞噬!
惜芷脑中电光火石的一刹,她不禁想起在四川时,怜玉当时要自己杀了张庄陌,而自己一时心软而没有动手,而今想来,她肠子都要悔青!如果没有了张庄陌,他们可以不需要忍受多少苦难!
张庄陌软鞭轻巧,前后调转灵动,钟梨蓦双剑无论怎么出手,始终奈她不得。张庄陌边出手,边冷冷地观看,发觉刀斧手在厓海会兵士的阻拦下并不能放火,蓦地,她计上心头。
钟梨蓦一剑挡开软鞭,另一剑刚要刺去,忽见张庄陌腾空跃起,右足轻点在梨蓦刺来的这一剑上,旋即翻了个筋斗,长鞭唿哨,向阮惜芷打去!梨蓦见惜芷有危险,忙地去救,说时迟,那时快,张庄陌在半空中突然回转,软鞭猛地袭向梨蓦,钟梨蓦没有料到这一手,只听清亮的一声鞭响,梨蓦玉颈被鞭子抽中!
钟梨蓦疼得一哆嗦,双剑掉落,张庄陌趁势一挥软鞭将钟梨蓦缠住。那些梨远镖局的镖师们虽然看到钟梨蓦落败被抓,可是身周皆有无数刀斧手阻挡着,怎能去救?
梨蓦伤口处血流不断,她双手握拳,回头看了张庄陌一眼,道:“你可真阴毒啊。”
张庄陌得意一笑,看着梨蓦道:“哎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刻上‘阴毒’二字,会不会更好看了?”
梨蓦冷冷嗤声,双眸微闭,气喘微微。却道钟梨蓦被抓了以后,阮惜芷连忙让兵士不要再相斗,她跑上前来,问张庄陌道:“你说吧,怎么你肯放人?”她知道张庄陌的脾气,便不与她多言废话。
张庄陌见阮惜芷上前,眸光登时变得狠厉恶毒,她恶狠狠道:“奴才!你也跑到这儿来和我说话?”
梨蓦听她侮辱惜芷,心中愤怒不已,望着柔弱的惜芷在夜风里轻飘的青色衫裙,不由得又是凄凉,又是痛楚。她哑声对惜芷道:“阮妹妹,你不用管我了,反正我决意一死,这么死,反而让我死得其所。”
阮惜芷眼神却无比坚定,她对梨蓦道:“钟姐姐,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你也曾用你的梨花银针在蒙古人手里救过我一命么?今次,我不可能不救你。”
阮惜芷对张庄陌道:“你尽可以说出你的条件!趁着现在你还有点机会。”
张庄陌道:“你还不蠢!”她顿了顿道:“让那些反贼都给我站到一边儿去,我的人要放火了。”
惜芷知道她肯定这么说,不由得深深叹气。张庄陌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来,拍了拍钟梨蓦的手背,道:“快点儿,别让我把她的手指头一个个地剁下来!”
阮惜芷只得道:“你什么时候放人?”张庄陌冷笑道:“火势起来之时。”
惜芷不知她会不会守诺言,可是钟梨蓦危在顷刻,惜芷只得令兵士退开。阮惜芷心中还是奇怪张庄陌为何要将自己人也烧死在里面,而张庄陌心里还认为父亲他们会提前出来。
钟梨蓦大声喝阻,阮惜芷莹莹垂泪,道:“钟姐姐,都是我们对不住你!”
梨蓦道:“你怎么能为了我毁了大事?”惜芷摇头,恳恳道:“陆大哥把钟姐姐安排在外面,而钟姐姐又是因为我才被抓住的,如果我不能护姐姐周全,阮惜芷当真是罪人了!”
钟梨蓦听了这一番话,不由得沉沉叹息,而张庄陌却愈发地恨阮惜芷了!
刀斧手把火放了起来,山洞外浓烟滚滚,惜芷想着若到了火势难以控制之时,她也是必须要让兵士取海水灭火了。
而在山洞内,受了伤的陆尹琮正和张天阡激烈打斗,不思在张天阡的身后,因着山洞狭窄,是以没有办法上前来。张天阡的长鞭在山洞内当真是威力无穷,他只要将长鞭甩开,陆尹琮便没有攻击之能,只能往后跳跃闪躲。
那张天阡见陆尹琮始终奈何不了自己,不禁高兴,便想着父亲的计策,要将陆尹琮继续引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