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见他确是梨远镖局的无疑,话又说得如此客气,心头倒是对他十分喜欢;那三个男子见乔洛怯如此谦卑恭敬,心中的火气也熄灭了不老少。只见那中年微微沉吟了半晌,随即对乔洛怯道:“阁下也知敝帮是做什么的,我们当真也不愿为此等小事与贵镖局结下什么大的梁子。罢了,便按阁下说的来,将来,你走你们的镖,我们打那丧尽天良的臭鞑子。”
乔洛怯拱手笑道:“贵帮恩情,在下感激不尽。”随即问道:“我们选个什么地方来切磋?”那中年道:“便在这客栈外头罢。”
五人来到这客栈外头,怜玉担心乔洛怯吃亏,连忙跟将出来,站在一旁。乔洛怯道:“诸位一齐上罢!”那中年一听,眉头一皱,道:“你让我们四个打你一个?这也未免忒瞧不起人了!”乔洛怯道:“江湖中人,何必婆婆妈妈!若我打不过诸位,你们便去湖广,我也说不出什么来;若你们一个一个来打,皆都输下阵来,那这便要你们不去湖广找我们总镖头,恐怕你们心里还有点不甘心。”那中年一听,暗道:这青年好大的口气!难道他身负绝顶武功?不过他说得倒也在理,如果他武功高强,我们一个一个输了,这便不去湖广了,倒真是有点不太甘心!
这中年打量了一下乔洛怯,点了点头,道:“那好,既然阁下自己要这么打,我们恭敬不如从命!”说罢抽剑出鞘,左足侧踏,右手持剑扬起,摆了个起式。那三人也都手握腰刀,虎视乔洛怯。
客栈里外的人看到这边要打仗,连忙都来观看。那中年旁边的一名黑衣男子喝道:“我们不是打仗,只是点到为止玩玩,都给我散开!若不散开,小心待会儿老子的腰刀不长眼。”众人一听,都吓得走了。
乔洛怯长剑“嗖”地一声出鞘,仿若一泓秋水流漾波光,那中年喝彩道:“宝剑配俊人!”剑尖一颤,刚要出手与这眼前青年斗个酣畅淋漓,却见乔洛怯未出剑招,而是转头与那个和他一路的姑娘说话。
乔洛怯对怜玉道:“姑娘,这里危险,一个不慎,恐让剑风撩了你,快些回去罢!”那中年眉头一皱,怪这姑娘还不离去,冷冷道:“是啊,姑娘,我们几个人在这里比武,你凑个什么热闹!快快回去!”怜玉听了乔洛怯的话,本要回去,可是又听这中年说话不敬,心中动火,冲那中年做了个鬼脸,又道了一句:“乔大哥,你小心些!”才悻悻回到客栈中去,但仍是在门边观看。
乔洛怯道:“小弟乔洛怯,不知阁下怎生称呼?”那中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务起。”怜玉在旁讥道:“是错误的误,误会的误罢!待会你打的时候可别犯了错误,教我乔大哥把你两条胳膊削下来!”
乔洛怯听了,忙道:“怜玉,休得无礼!我们只是点到为止,怎么能把务大哥的胳膊削下来!”那务起听了,冷冷道:“本人的务是务必的务,不是什么误会的误,天下也没有那个‘误’姓罢!再者说,要把我胳膊削下来,恐怕也不太容易!”乔洛怯笑道:“是,本是她的玩笑话。”那务起道:“请进招吧!”
乔洛怯当即右肩沉下,右臂微曲,长剑平着送出,直直刺向务起。此招虽然看似平常,实不足以使将出来,其实这是乔洛怯自创一十五招“藏勇”剑法中的第一招“虚实莫见”。务起见这招式来得平常,便长剑横胸,意欲一抵,没想到这招乃是虚招!乔洛怯这一剑仿佛刺得很实,可实则暗蕴巧劲,只见他手腕一翻,长剑于半路轻灵翻开,横劈务起腰身。务起眼中,只见这长剑刚刚还是直着刺来,他刚要一抵,却见这剑好似一道洪流在他眼前激荡开来,剑光闪过,长剑已然快横劈到自己的腰身,手法之快,当真前所未见!
务起身边的一个黑衣男子还算眼疾手快,连忙伸刀格挡,“铛”地一声,刀剑相交,务起几乎可以感到腰侧自己那兄弟腰刀的寒意!他心头一惊,连忙跳跃向侧,长剑随即向乔洛怯前身疾点。
乔洛怯抵了几招,待腾得空来,手上暗使力气,长剑圈转住务起的长剑,务起以为他要圈夺自己长剑,当下耐心与他周旋。可未等他料到变数,乔洛怯猛地黏住他的长剑,务起连忙手上运力往回拉,乔洛怯的剑上力道却忽然一松,那务起便陡地拿不住长剑,却见乔洛怯双足一蹬,已是从上空扑击!这却是一招“藏勇”剑法里的第四招“初现端倪”。
那务起手上长剑滑落,他忙地用足一踢,将长剑踢到一边去,自己也顺势翻向一边,避了这招。乔洛怯连连上前,与那三名黑衣男子打在一处,“藏勇”剑法里的“欲进还退”、“侠客亮剑”、“是勇是怯”使过后,那三名黑衣男子都或前或后地被乔洛怯点中了要害之处,只得认输不战。
只见那务起拿了长剑,又飞身直刺过来,乔洛怯使出“藏勇”剑法里的后五招。这后五招是一气呵成的五分剑法,讲究手法轻快,点向人要害部位,招招皆虚,半点实招也没了,也正是因为招招皆虚,使剑者才有时间快速虚点向敌人的要害部位。此五分剑法有个厉害之处,就是看这使剑的人能否观察出敌人的招式变化。一旦敌人看破自己的剑法全是虚招之后,必会对某几招不予抵抗,而是转向进攻,那这时候使剑之人就把敌人不予抵抗的那几招虚招转化成实招,便可赶在敌人进攻之前先刺中敌人。这“藏勇”的最后五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