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收起了脸上的古灵精怪,一本正经继续说道:
“虽说这水宫瓶和土苏囊均在我妖宗领地之内,但他们的具体位置可是谁也不知道的。我之所以说你这小秃驴可以找到它们,其实还是因为你身上拥有我父亲的火融鼎。
五行神器之间,都有着相近的本源气息,当任意两件五行神器接近时,都会互相生出感应,因此,你借助这一点,就有可能找到它们了。但是,无论鬼海还是妖田,都是我们冥苍洞的禁地,里面凶险未知,你到底要不要进去,可得考虑清楚。说实话,本小姐并不看好你。”
不知为何,在给流云说这些话时,平平的神情显得极不自然,脸上始终都带着一丝红晕。
“白过,白过……”大白在一边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嘟囔完便咧嘴傻笑。
“我都已经快要死了,你这个傻子居然还在笑。”流云看了一眼大白,实在没法把气发到他的身上,于是只好收摄心神,叹了口气,转头又对平平说道:
“我不去也不行吧,不是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好活了吗……”
平平低着头,并没有搭话。
“再说了,就算不是为了重塑我自己的影魂,我也必须要将这两件五行神器找到,青龙和玄武不是说了吗,只有集齐五件五行神器,我才能让七窍玲珑心至少开得五窍,才能让神兽朱雀尽早复生,也才能为对抗什么末日天灾做好准备啊。
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我一个小和尚来拯救华夏,如今死不行?生也不行?我到底该怎么办?塞给我一大堆奇珍异宝,却又只留给我七七四十九天可活……”
流云像是在对平平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平平意味深长的看了流云一眼,并没理会他的牢骚,直接插口说道:“小秃驴,既然决定了要去鬼海和妖田,那就别后悔,你这几天先好好养身体,本小姐到时候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屋内只剩流云以及傻笑着的大白。
“白过,白过……”大白的眼睛始终都望在流云脸上,目光未曾在平平身上停留过哪怕半刻。
“你多好,随遇而安,无忧无虑。哪像我,命途多舛,众矢之的。”流云冲大白咧了咧嘴,叹着气说道。
“白过,白过……”大白笑着回应。
“白过……这两个字代表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只会说这两个字?又为什么会帮我挡下你父亲的天罡剑?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不该死?”
静静的与大白对视,等了许久,然而最后却只能苦笑,因为他发现,问也是白问。
心里很烦,脑中同样也是一团乱麻,然而此刻除了一个傻大个儿,他无人可以倾诉。在将杯中的清神饮一口干掉后,更加清醒的他,却只能又再次仰身躺倒。他为自己将棉被掩好,然后便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继续对大白絮絮说道:
“十年前,赤炼九风饶我不死,我的生命因为这一个约定,而被缩短到了十年……
后来魔魂觉醒,师父为了救我,又甘愿以身渡魔,其实那时候,四师兄就该赶在魔魂彻底苏醒之前将我杀掉的……
几天前的葫芦山巅,我莽撞的摘下葫芦手串,以致魔魂再次觉醒,魔体将卦师父打伤后,坠落山谷之中。那疯女人一直在说,之后是她救了我,而且还照顾了我整整五天五夜……
兽谷龙穴之内,本以为能用自己一命换疯女人不死,如果真能那样,此生也算是值了,可谁知道,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接下来,就是你这家伙帮我挡下的那一记天罡剑了,看不出来,你竟然拥有一副金刚不坏之身。”
“白过,白过……”
流云不理会大白,继续说:
“呵呵……我自以为是这整个华夏凡尘最该死的一个人了,然而最后却发现,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多次,竟始终都死不了。你说,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大白只是傻傻地笑着,这次却并没有搭话。
“原本死在那梦境灵域之中,也算是一件美事,可谁想这张不争气的嘴,居然又生生为我嚼出了七七四十九天可活……呵呵,你说,好不好笑?”
流云笑的很苦,没有人能知道他这笑容里,究竟夹杂着多少其他的东西。笑完,他便继续道:
“什么修罗七煞,什么末世天灾,难道这些不该是佛祖他老人家挥挥手就能解决的问题吗?为什么偏要我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和尚拼命练功、寻宝、塑心,我……”
“你若能解决掉这些问题,那你便是佛!”
流云的话还没说完,却被脑海中突然传来的一个陌生声音给打断了。
“谁?!”流云吓了一跳,立刻从床上坐起,四下张望。
可是他发现,这声音似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因为此时的房间中,除了自己和大白,根本就找不到第三个人,而大白依旧愣愣的看着自己,明显是没有听见这个声音的。
正在流云迷茫之时,那声音又起:
“小子,不要乱找了,没用的,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试着用你的心神去看,或许就能够看见我们了。”
这次听清了,而且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声音竟然不是从周围传来,而是直接在自己的脑中响起,他确定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而且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待心神重新安定,流云才开始照那声音所说,闭上了眼睛,同时集中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