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漠里头危险的事情太多了,你们还是打消寻找宝藏的想法吧!那些宝藏都是天神守护的,你们要是真的把宝藏找到再带出沙漠,那是会遭报应的!”“白胡子”怕我和麻子对石碑上所记录的宝藏还有所惦记,再一次强调了一遍。
我不愿再听这老头子在我耳边继续念叨着他的神明,赶着骆驼回到了驼队后面。
今天的风沙比昨天大了许多,每一阵大风刮过都能清楚的听到沙粒拍打到密镜上的声音,巨大的风沙迎面吹过,导致驼队的行进速度也放缓下来,“白胡子”回头也开始不断重复喊着“如果风再继续大起来,就必须回去”之类的话。
我之前在书中也看见过描述黑沙暴的画面,和“白胡子”给我们讲的相差不多,而且如果这风真的继续这样大下去,还真的要马上返回才行,六个人加上十五头骆驼,整整二十一条生命不能因为传说中的神灯而丢到这沙漠里了。
随着时间的推进,风势却并没有减弱的意思,“白胡子”抬头看了看风源地那边的天空,突然喊起了我们听不懂的号子,号子一经喊起,驼队里所有的骆驼都跟发起了疯似的,发出了一声声高亢的叫声。
所有的骆驼几乎都在号子发出的同时,一齐转了方向,整个驼队瞬间后队变成了前队,不论是载物的还是载人的骆驼,一齐发出声响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狂奔。
“我操,这他妈的骆驼都发疯了不成?”不明所以的被驼队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嘴里又开始忍不住的骂起了娘。谁都不清楚为啥“白胡子”突然就喊起了号子。
我不明白“白胡子”的用意,只觉得好像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风势渐渐的大了起来,飞扬起来的黄沙噼里啪啦的打在我们穿有皮革衣服的背上,清脆且急促。
驼队转过一百八十度以后便正好是顺着风向奔跑,速度是快起来了不少,不过过于颠簸,有几次若不是我抓牢了缰绳,非得被发疯似的骆驼甩下去不可。
“白胡子”已经顾不上我们几个的疑问,只顾得自己拼了命的喊着号子,这号子好像就是对骆驼的最高命令一样,每一次号子响起之时,就是驼队速度提到最快的时候,当驼队速度放缓之后,“白胡子”的号子便会再一次响起,也就是这样,以至于自始至终驼队的行进速度都没有放缓下来。
“白胡子”自己所骑乘的骆驼应该是整个驼队的“驼王”了,虽然已经是一头二十多年的老骆驼,不过奔跑起来丝毫不亚于它的这些“晚辈后生”,“白胡子”几次号子过后,他的骆驼就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这样一来,我所能听到的号子声便更高亢嘹亮了。
借着“白胡子”没喊号子之际,我也扯着嗓子问他:“怎么就突然转向了?不是还没有黑沙暴吗?”
也不知是骆驼上太过颠簸还是“白胡子”故意的猛摇了几下头:“再等你看见黑沙暴就来不及了,这风这么大,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黑沙暴来不来是早晚的事情嘛!”说完还不忘又喊了一声号子,将刚刚放缓速度的驼队再一次调动的亢奋起来。
我双手紧握着缰绳,以防被胯下这头已经发了疯的野兽甩落到这脚下的一片沙海上,再被后面几头没长眼睛的家伙踩上几脚,那样我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手中握住缰绳的我才敢把头转到背后,而背后除了层层被风吹起的沙浪也就没再多什么了,天空也并没有因为刮风的缘故而变得昏暗或是漆黑,仅仅是在黄沙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暗黄罢了,而头顶那片没被黄沙污染的天空,依旧是瓦蓝瓦蓝的,别说昏暗,就是一片白云也都是看不见的。
看着这样明朗的天,我觉得“白胡子”肯定是担心过度了,我不了解他以前是否亲身经历过黑沙暴,不过既然生活在沙漠地区,和黑沙暴还是会有很多接触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也不是没有,可能真的是他以前受到过黑沙暴的刺激,到如今才会如此紧张吧!
而就在这时,风源地那边的天际突然从暗黄色变成了乌黑色,渐渐的原本还明朗的天际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便已经被一条巨大的“黑线”所代替,黑线越来越粗,更是以极短的时间就由一条线变成了一块铺天盖地的“黑布”,而这时我的心里才开始紧张起来,来自最原始的最本质的求生本能也开始告诉我——黑沙暴来了!
一块巨大的黑布“铺天盖地”的朝我们铺了过来,其速度远远的要超过驼队的前进速度,我不清楚“白胡子”是如何在还是晴空万里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黑沙暴要来了,不过也幸亏他有着这样一丝敏锐的察觉,才让我们看见了生还的希望。
其余的几个人也在我发现黑沙暴来临之后发现了黑沙暴的快速袭来,几个人嘴里也不约而同的现学现卖般的喊起了刚刚从“白胡子”那里所到的催促骆驼的号子。
但是从他们口中所发出来的号子,被骆驼听了以后好像并不买账,而只有当“白胡子”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骆驼才会继续发疯般的向前冲刺着。
我让除了“白胡子”以外的其他几个人都别再白费力气喊着没有效果的号子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逃命并保持体力,我看骆驼再这样跑下去早晚都得累趴下,到那时候骆驼没了力气,我们再因为喊了过多的号子也没了力气,到那时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巨大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