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人也已经被扶了过来,他恶狠狠地盯着杜沉非,道:“你又是谁?是跟张三四是一伙的?”
杜沉非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张三四,也不是他一伙的。”
凌晨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哼”了一声,道:“那你们两个,却为了他们,而来惹我?”
杜沉非也在盯着凌晨的眼睛,冷笑道:“我们也没有惹你,在场的人也都有双眼睛,是你来惹的我们。因为我们仅仅是在这里好好喝酒吃饭,而你却要在这里杀人。我问你,如果你在喝酒吃饭的时候,突然有人用一截板凳来砸你的头,难道反倒是你的不对?”
凌晨指着毛野生,咬了咬牙,道:“但是我却并没有伤到你们,他却用铁锤将我打伤了。”
杜沉非也冷哼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只准你在这里杀人,就不允许别人打你。”
凌晨一听这话,突然也放声大笑,他一面笑,一面似乎都痛得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收住笑声,道:“没错!在这个地方,哪怕我放火,你都不能点灯。”
杜沉非皱了皱眉,道:“哦?这样说来,你一向这么骄横跋扈,横行此地。我虽然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会闲得去管你是谁,但是我也想告诉你,你若敢在我面前唱调子,就有你吃不完的铁锤!”
凌晨道:“唱调子,是什么意思?”
杜沉非笑了笑,道:“就是嚣张的意思。”
凌晨道:“很好!很快就会有这么一天,我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杜沉非笑道:“不劳费心。我们已经在这里吃饱了,吃不完的当然要兜着走。我不喜欢浪费粮食。”他突然抬头,缓缓吟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时,似乎充耳不闻的毛野生突然插嘴道:“哥哥!我痛打了他一顿,难道他还要请我们吃饭吗?”
杜沉非笑道:“没错,他说他喜欢被人打,看起来也的确是个很客气的人,非要请我们去他家里吃晚饭。只是我说现在天色还早,叫他就不必客气了。他还一定要打包,叫我们带走在路上吃。”
毛野生诧异道:“这世上还会又这样的人吗?”
杜沉非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有很多人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癖好。就像这人,他说他就喜欢被打的感觉。”
一听到这话,毛野生道:“看来,以后我只得见他一次,打他一顿了。还有不收钱的酒饭招待。”说完又摇了摇头,道:“只是又不早讲,如今我也吃饱喝饱了,再来说,也是放屁。不去!不去!”又眼珠一转,看着凌晨,居然笑道:“满哥,你家如果有好酒,倒是可以打两瓶送来,也好在路上解渴。吃饭我就不吃了。”
谭义伯竟然笑出了声来,也掩着嘴,轻轻地笑。
凌晨的脸色却是黑的,他气得浑身抖个不停,他的右手低垂在腰侧,用左手指着杜沉非,怒道:“好!你们有种!咱们走着瞧!”
他突然甩开身旁扶他的人,转过身就向门外走去。
但是他并没有走多远,才刚刚走出这个酒店的大门,便“啊”的一声惨呼,就如夜枭般的叫声。
他的人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杜沉非也吃了一惊,他完全想不清,这个人明显已经喘过气来,都已经能自己走路了,却为什么会突然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肖老九等人也早已冲了过去。
杜沉非也走到了凌晨的身旁。
只见凌晨的后脑勺上,一丝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
他的后脑勺上,竟然钉着一枚耀眼的钢针。
血液顺着耳根,慢慢地流淌到地面。
但是这血却是黑色的。
很快,凌晨耳畔的肌肉也已经变得乌黑。
钉在凌晨后脑勺上的钢针,必然是一枚毒针。
只有剧毒,才能令人的肌肤在这一瞬间发黑。
杜沉非并没有看出来,到底是谁施放的毒针,这个单层的酒店里,根本就没有别人进来过,与凌晨作对的,就只有自己、毛野生,以及谭义伯父女。
杜沉非他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使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去杀人,毛野生是个粗人,当然也不会用暗器,难道会是谭义伯这一对父女中的某个人放的暗器?
当杜沉非回头看了看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蹲在角落里的谭义伯时,他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一个正在因被别人追赶而狼狈逃命的人,应该不会使用这种阴险的手段。
既然不是谭义伯父女,那又是谁呢?
难道是已经躲藏起来了的酒店掌柜?或者是在刚才悄无声息来到酒店后院的别的什么人?但是他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手法来对付一个并没有多么高明手段的花花大少?
杜沉非的身形立刻蹿出,只见身影一闪,他的人就从被刚刚凌晨砸破的洞口冲了过去。酒店后面便是一小块空地,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树都没有一棵。
空地的正中央,有一口用石块堆砌成的水井。
井的四周,仍然还是湿漉漉一片。
一只懒洋洋正在井边喝水的猫见有人过来,“喵”地叫了一声,便飞跑而去。
从空地上望过去,有一大片水稻田,这个时候的水稻,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片漫无边际的金色。
在紧靠着酒店大堂的地方,便是厨房。
杜沉非走了过去,掀起满是油污的布帘,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从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