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翻墙道:“既然要去追,那我们为何还不走?”
鱼哄仙道:“这些王八蛋已经走远,我们要去追,也不必急在一时。这些人并不是一伙普通的山贼,武艺之高,出手之快,就算追上了,我们也很难抵挡得住。”
第一翻墙问道:“那依你之见,如何是好?”
鱼哄仙抓了抓头皮,道:“这样,翻墙兄弟,你身手敏捷,轻功一流,你先去跟踪他们。我们随后赶来。”
第一翻墙点了点头。
鱼哄仙又接着说道:“他们人多力量大,我们人少,也许根本就打不过他们。但我们只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掌握他们的行踪动向,就不愁找不到机会,再设计夺回这些银两。”
第一翻墙又点了点头。
这时,杜沉非道:“这样吧!我和翻墙兄弟一起去追,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老鱼和阿乐,你们在后跟来,假如你们两个万一没有追上我们二人,你们就回袁州城中的壹客栈等待。我们一有消息,就回壹客栈通知你们,如何?”
鱼哄仙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事不宜迟,你们快去!”
杜沉非答应一声道:“好!”
于是,杜沉非与第一翻墙便往那些蒙面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不说杜沉非和第一翻墙在后追赶,只说那几个蒙面人,自从得了这个价值不菲的麻袋,一口气望西南方向奔出三十里地,方才放缓了脚步,也解开了头上黑巾。
原来,这些蒙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光照会的南门捞刀与何老咪等人。
那瘦小枯干的“孙悟空”,也是光照会“五虎”之一。他的名字,本来并不叫做孙悟空,只因为长得矮小瘦弱,如同一只猴子,又擅长用一条铁棍,于是,认识他的人,就都会给他取一个外号——“孙悟空”。
时间久了,别人甚至已经将他的本名都完全忘却。
别人叫得多了,他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
甚至,到后来,只要还有人问起他的名字,他都会很自然地告诉你:“我叫孙悟空。”
他们这一行的八个人,除了南门捞刀和何老咪、孙悟空外,另外的五个人,一个是苗抚琴,还有四个人是光照会“十三豹”的成员。
这苗抚琴在帽峰山上,被范厕生扔进了茅坑,又被第一翻墙从茅坑中拖出,丢进那冰冷的溪流中。
他那一天的运气也实在很不错,碰巧有几个上山打兔的猎户经过,将他从那冷水中拉出,救了他一命,又遇到寻找到这里来的光照会成员。
于是,这常常都自称为“老夫”的苗抚琴,依然还是一个活着的苗抚琴,他依然还能够在很多人面前自称“老夫”。
现在,光照会的这八个人,就行走在一条宽阔而平坦的官道上。
他们对于自己这一方刚才的行动,也非常满意。
行走在最前面的苗抚琴,一面走,一面忍不住放声大笑。
孙悟空和何老咪也在大笑。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南门捞刀,脸上也挂着一丝愉快的笑意。
现在,也正是他们应该得意的时候。
他们有资格得意。
这一个装着一笔巨款的麻袋,就是他们得意的资格。
他们一路走,一路笑。
没有人说话,因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过了很久,走在最前面的苗抚琴才终于缓了口气,盯着孙悟空,笑道:“空哥,想不到你这一出什么玩意‘假痴不癫’之计,还真他娘有用,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这笔钱。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老夫对你可真是大写的服。”
孙悟空大笑道:“苗公子,过奖!过奖!”
苗抚琴想了想,道:“只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清。”
孙悟空问道:“你有哪一点想不清?”
苗抚琴指了指路旁的一块石头,道:“空哥,我是说实话,就你刚才那演技,还不如路边这块石头,竟然还能这样鬼使神差地骗到那四个傻缺,叫他们稀里糊涂地上了你的当,老夫也真是醉了。我想不清,真是想不清,这四个傻缺怎么就这么容易上了你的当呢?”
孙悟空听了这话,也笑道:“他们为什么会上当,就在于,他们根本就不是傻缺,而是聪明人。”
苗抚琴很有些不解地问道:“空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若是聪明人,怎么会上你的当?”
孙悟空笑道:“有的时候,聪明人比傻缺更容易上当。”
苗抚琴又问道:“为什么?”
孙悟空反问道:“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傻人自有傻人福,聪明反被聪明误。”
苗抚琴道:“这话我当然听说过。只是不明白,一个人若真的聪明,又怎么会上别人的当?”
孙悟空想了想,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无虑,必有一得。”
苗抚琴听了这话,笑道:“空哥,你又在哄我了。我只听说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哪是什么‘愚者无虑,必有一得。’?”
孙悟空笑道:“我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愚笨的人一根筋,他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你若想骗到他,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而那些投机取巧的聪明人,他常常都自以为思虑周祥,因而妄自尊大,或者瞻前顾后,到头来只落得个‘猴子博矢,一败涂地’的下场。所以说,有时候,聪明人比傻缺要好骗得多。”
这时,苗抚琴摇了摇头,显然还没有明白孙悟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