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又皱眉道:“还有哪一项没算进去?”
杜沉非道:“这一项,就是将八百人从这里送回潭州的费用。”
孙悟空问道:“那么,你觉得这笔费用,应该需要多少银子。”
杜沉非沉吟片刻,道:“至少需要五千两。”
杜沉非话音刚落,就盯着黄初九,道:“九哥,这事很有可能还得麻烦你。你看,我们再付五千两银子给沙船帮。就请九哥帮忙,派几艘船,只等明日打发了那些愿意自己回去的,便沿着长江,穿过洞庭湖,送其他人去潭州,如何?”
黄初九摆了摆手,道:“送他们去潭州,也不是问题。只是明天却不能去。”
杜沉非诧异道:“为什么明天不能去?”
黄初九道:“不但明天不能,而且,这十来天内,都不行。既不可安排这附近的人回去,也不能护送他们去潭州。”
杜沉非想了想,才问道:“九哥莫非是在担心会被鹰巢帝府发现行踪,查出真相?”
黄初九道:“正是!我们昨夜老爷庙之行动,令鹰巢帝府损失惨重。他们在这几日内,必然会火速派人来调查情况。如此,就一定会在这鄱阳湖中、长江之上广布眼线,盘查过往船只。我们如果明天就走,遇上他们的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鱼哄仙听了,深以为然,便道:“九哥言之有理。不如过个十天半个月,等风声过了再走,如此,方可保证万无一失。”
杜沉非点了点头。
鱼哄仙道:“既然要让这八百人在这个地方逗留十天半个月,那吃喝也要花费钱财,我们就再留出一千两银子给沙船帮,当作这些人的食宿费。”
对于鱼哄仙的这个看法,众人都没有反对。
于是,杜沉非看着孙悟空,说道:“除去这些开支,这二十三万两银子,还有十六万九千两,就由我们十五个人均分。这样的话,你们四位,可以分到四万五千两。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意见?”
这个数目,已经比孙悟空预计的数目还要多出来五千两银子,所以,已足够令他们满意。
于是,孙悟空等人表示同意,当晚便分到他们应得的银两,趁着天色还没有全亮的时候,离开了沙船帮这个非常隐秘的据点。
孙悟空走的时候,还特意与杜沉非和鱼哄仙握了握手,笑道:“合作愉快!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
杜沉非也握着孙悟空的手,笑道:“好!合作愉快!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合作机会的。”
孙悟空等四个人一走,杜沉非便叫钱很多与房子大清点这些纸币的数目,分了两万一千两给黄初九后,又将银两来分给熊呼夫妇以及封慕阳与卫壮士。
这四个人,除了熊呼取了二百两银子作为开销,封慕阳与卫壮士都是一文不要,全都留给了杜沉非等人。
鱼哄仙当然是求之不得,欣然接受。
于是,众人在天色全明的时候,就在黄初九的安排下,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来。
众人打算,只等风声一过,除了杜沉非去袁州城中的壹客栈去接杨雨丝与杨雨燕、毛野生三人,其他人便全都坐沙船帮的船回潭州。
转眼间,便已到了二十一号。
在这样的深山老林中,早上的气温很低。这气温,比你想象的还要稍微低那么一点点。
雾也很大。这雾,也比你想象的还要大那么一点点。
这个时候的雾气,就仿佛一个又一个幽灵一般,在这山林的每一处角落飘荡。
鱼哄仙在沙船帮的管事处领了两个馒头和一碗豆浆,正独自蹲在一棵老槐树下慢慢地啃。
这两个馒头很硬,硬得就仿佛被冰冻住了的土块。
豆浆也是凉的,凉得让人喝下去后,浑身都觉得很凉。
鱼哄仙已连续啃了好几天的硬馒头,也已连续喝了好几天的冷豆浆。
在这样的天气里,啃着硬馒头,喝着冷豆浆,也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但沙船帮的这个据点,实在太过于偏僻与隐秘,要往这个地方运输粮食,也实在是一件难事。
而且,为了不被鹰巢帝府的人察觉,在黄初九的建议下,杜沉非规定,每天在这个地方生火的次数决不能超过两次,每一次生火的时间也决不能超过半个时辰,而且严禁在白天生火,以防产生烟雾,令外界察觉。
只过了三天,鱼哄仙便已完全厌倦了这种每天硬馒头冷豆浆的生活。
但为了不至于饿死在这个地方,鱼哄仙才不得已,又啃起了硬馒头,喝起了冷豆浆。
鱼哄仙知道自己现在的吃相绝不会好看,因为要咽下这么硬的一个馒头,本就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痛苦到能让你眼泪都流出来。
所以,鱼哄仙就一个人来到了这棵大树下。
没有人会来找他共进早餐,因为每个人都不想让他人看见自己这种吃饭时的丑态。
鱼哄仙刚刚嚼完一个馒头,正在不停擦着眼睛的时候,他就看到,封慕阳朝自己走了过来。
现在,封慕阳那打满了发胶的头发,也早已变得凌乱不堪。他那一身看起来一尘不染的衣裳,也沾满了黄泥。
这时,封慕阳端着一碗豆浆,却没有拿馒头。
鱼哄仙认为,封慕阳应得的这两个馒头,一定早已被他吞进了腹中,化成一坨大粪。
封慕阳来到鱼哄仙的身旁,也蹲了下来。
他轻轻地喝了那么一点点豆浆,然后脸上就露出痛苦之色,就仿佛他刚才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