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狼狈不堪的马荣,赵烨不禁想起了玄武街飞马阻御驾,谨身殿一怒拔刀的秦飞来,两相一比较,一个阴狠毒辣,残害忠良,一个堂堂正正,为国为民,一个卑躬屈膝,一个铮铮铁骨。
虽然两人都是在为自己做事,为自己的政权做事,而且马荣有些事还是自己让他去做的,但赵烨心里还是感觉相当不舒服。
唉,这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或许这也是自己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为了自己的政权动则刀斧加身,甚至秘密满门抄斩,而现在皇权稳固,朝中敌对势力不多,也知道了人命的可贵,想给自己的后代积点德,所以自己才看不惯马荣的的飞扬跋扈,为所欲为。
想到此,赵烨不禁有些悲哀起来,为了那些该死或不该死的人,只是自己作为一个皇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见赵烨的马荣越发惶恐起来,“圣上息怒,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滚,朕不想看见你!”
马荣如蒙大赦的屁滚尿流爬出了大殿,而赵烨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他朝张诚手一挥,“起驾,回宫!”
裴若汐看着赵烨张诚走出了翊坤宫,心中的大石才终于落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凶险了,一个不好,秦飞和她都得身首异处,虽然她知道赵烨进到翊坤宫后张诚一定会守在外面,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张诚会放过秦飞。
不过,这显然是好事,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在此纠结什么,反正以后秦飞或张诚自己也会说出来的。
只是自己今天在秦飞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秘密,秦飞会不会去告密呢?应该不会吧!她在心中暗自强调了一下。
唉,管它的,反正自己也不想在这皇宫里待了,什么秘密不秘密的都不是很重要了!
马荣一回到东厂白虎堂,往椅子上一坐,脸阴沉得如同死人脸一样半天没有变化,很久,很久他才回过神来。
他朝身前的中年太监道,“丁全,小惠子不是说他亲眼看见秦飞走进了翊坤宫吗,怎么会没有人了呢?”
丁全偷偷瞟了马荣一眼,畏惧道:
“厂公,小的听得小惠子禀报便带着人直奔翊坤宫而去,被张诚阻挡后便一直守在大门外,小的敢拿性命担保绝对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从大门飞出过。”
“难道是小惠子从翊坤宫反回谨身殿这段时间,被秦飞发觉而跑了出来?”
马荣沉思了一阵,开口道,“算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也用不着去追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这样反而露了马脚。”
“小的明白!”丁全应了一声又道,“厂公,那小惠子怎么办?”
马荣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怎么办?难道还要本厂公教你吗?直接送他会老家吧!”
丁全下来一跳,急忙应道,“小的明白,小的马上去办!”
秦飞能跑掉,马荣大概把它归纳了三个原因。
一是小惠子骗自己,秦飞根本就没有去过翊坤宫,二是,秦飞在小惠子返身回谨身殿时秦飞发觉了阴谋直接跑掉了,三是秦飞依然还藏在翊坤宫的寝宫之中并没有离开。
第一点基本不成立,他不相信小惠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欺骗自己,这点马荣还是相当自信的,第三点则是一个永远无法证实的秘密,当时他也没有胆子去搜查寝宫,那最大可能就是第二种情况了。
对此,他只能怪秦飞太机警了,同时也更增加了他除掉秦飞的决心。
可今天这么好的机会都让秦飞给跑了,还是让马荣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继续盘算起怎么对付秦飞来。
话说秦飞拖着湿漉漉的一身回到秦府,他刚迈进府门,丫鬟忆雪便提着灯笼迎了上来,顺着灯笼微弱的光亮她只一眼便看见了秦飞全身都湿透了。
“公子,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呀?”忆雪吃惊询问起来,继而娇声的又朝府内大声叫喊起来,“小姐,顾小姐,快来呀公子好像掉水里了!”
顿时,府里便鸡飞狗跳的热闹起来。
唐磊首先一马当先的从里面冲了出来,接着是楚月馨,忆雨,然后才是顾横波挺着有点小规模的肚子在絮儿的搀扶下也从内院疾步走了出来。
唐磊便跑边问,“在哪里,公子掉哪里了。”
刚说完,便看见秦飞好端端的站在那儿。
“咦,公子,你在这儿呀!”
秦飞一阵无语,“我不在这儿能在哪儿呢?”
“小人听忆雪叫嚷说你掉水里了呀,还以为你在池塘里呢!”唐磊大嘴一咧笑道。
秦飞呵呵一笑,“那是先前的事情,现在没事了!”
这时,楚月馨来到秦飞身边,开始叨念起来,“相公,你好端端的去参加个国宴,怎么就掉水里了,是被人推下去的吗?这寒冬腊月的天多冷呀,忆雪,快给飞哥哥准备些热水来,好好洗洗暖和暖和。”
看着一家人紧张的神情,秦飞感动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推下去的,是我自己喝了酒不小心掉进了池子。”
顾横波嘻嘻一笑,“楚姐姐,依我看相公肯定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追赶掉进水里了,奴家说得对吗,相公?”
楚月馨眼睛眨了眨,怀疑道:
“相公,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这样的?”
尼玛的,又被自己的女人猜中了!这以后的日子还能活吗?
今天遇到的事情肯定不能随便说的,这顾横波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