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是几日之后。
青山镇。
这里是一处并不算大的古镇。不过,因地处缥缈峰下,故而多有江湖豪强出入,剑客商旅往来,倒使得这里也是十分的繁华。又兼此次武林新秀会之故,更使得这里热闹了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是络绎不绝,为古镇平添了许多喧嚣之气。
黄昏将近,暮霭之气渐浓。操劳跋涉了一天的人们渐都停歇下了匆忙的步伐,三三两两于酒楼客栈中小坐,享受着这红尘中难得的宁静。一时间,觥筹交错,猜拳声、碰杯声、嬉闹声杂乱一片。
气氛好不热闹安详,街上除了偶尔还有一些流浪狗猫乱窜外,已很少有人走动,人都已在酒肆中。
夕阳染红了天边的流云,小镇笼罩在一片金色的霞光之中,充满了祥和与宁静。
只是下一刻,这种宁静忽然就被一阵脚步声打破。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从长街尽头处传来,瞬间打破了此刻的这份宁静。
抬眼望去,一个紫色的身影慌急地跑了过来,同时身后还紧追着十几个白衣人,而且看样子,他们对前面的那紫衣人已赶追了有些时候。
因赶得急迫,转眼间两波人已冲到了镇中心。近了才发现,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最多就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子。
她身着一袭锦缎长裙,配以神秘的紫色,顿时使她整个人流露出了一种难言的贵气。齐腰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加上那张倾城绝世的俏脸,让她全身散发出了一种浓浓的魅惑气息,显得分外妖娆。
她的这份气质,就好像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狐妖,亦或是某个来自天界的仙灵。
她完全就是一个本不属于人间的女子。
她是谁?
她既不是修行了千年的妖精,也不是来自天界的仙灵,她是以上二者的合体,出自人间的精灵。
只是,此刻这精灵一样的女子却似乎有些狼狈。她那华贵的紫衣上已沾上了好多脏污,长发也略显得散乱。或许是跑了有些时候了,虽然她行动依旧很敏捷,但步伐明显已经凌乱。
女子早已经气喘吁吁,想来只怕是体力已不支。再来说说她的脸,那本该白里透红的娇颜上此刻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看来她大抵是受了什么内伤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
紧追着女子的白衣人,个个张牙舞爪,气焰极其嚣张,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边紧追,一边嚷叫道:“妖女,还不赶紧站住,现在妳还能逃到哪里去,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妳个全尸”。
听他说话如此蛮横跋扈,似乎对于他们一大群男人对付一个女人的行径,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不过,他的这一声断喝,女子根本是充耳未闻,可能是她没见吧。脚下非但丝毫未停缓半步,反而更加快了几分,然而因跑得太快了,慌急中没有看清脚下的路,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顿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看她此刻的处境实在很不妙,眼见得已是穷途末路。
时机难得,白衣人中最前面领头的那中年男子瞅准机会,一只脚在地上重重一踏,随即凌空一跃便翻到了女子前头。
被堵住去路,女子只得停下,与此同时,后方紧追着的十多人也一并蜂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
后退已然不可能,前路也已被截断,不过女子却也不慌,当即横剑在手,直冲身前的那中年男子而去。
长剑刺出,半点也不犹豫,看来这女子人虽然年轻,但对眼下这种场面却并不陌生,显然是见惯了这种阵仗的人。
“来得好”,中年男子狞笑一声,执剑来接女子的剑招,另外那十多人跟着也全都出手,手中长剑尽皆往女子身上招呼了过来。很明显,他们是没打算要单打独斗了。
一时间,兵器交接之声乍起,双方早已战做一团。女子似乎武功不低,招式出手间极其狠辣凌厉,短短几个回合,白衣人中已有三四个伤在了她的剑下。
只是,双拳终是难敌四手,面对着十多人如此狂暴的攻势,她孤身一人如何能够抵挡,加之还有伤在身,又被众人群起而攻之,几个回合下来,女子早落了下风。趁此时机,白衣人中领头的那中年男子寻个机会,一招格开女子手中的剑,随即虚晃一剑,终是将其制住。
女子似不甘失败,还要拼死反抗,怎奈中年男子手中的剑已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只得束手就擒。
“妖女,现在怎么样……”,中年男子挪了挪架在女子玉颈上的剑,大笑道:“妳不是能逃吗,现在怎么不逃了啊”?
一众白衣人中,另一人嘲讽道:“田长老,这你就说差了,妖女可并不是不想逃,只是都这会儿了,她还能往哪里逃呀”?
那田得对,想来是这个道理”。
这二人一唱一和,言语中满是讥诮嘲讽之意,顿时惹得余下众人一阵狂笑。
紫衣女子眼中立时闪过几丝杀意,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她也不生气,更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反而用玉手轻轻捋了捋耳畔散乱的秀发,春水一般的眸子瞟着四周人等,随即抿嘴一笑,柔声道:“各位大爷,你们一大帮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好意思吗?你们不是一向自诩为武林正道领袖吗,此刻却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须知今日之事要是传扬出去,可是会有损你们门派的名声啊。再说了,你们一个个可都是正人君子好不好,此等行径,实在是有失君子风度,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