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画画有一个特色,左手指缝中抓着**支大大小小的笔,她不需要看,右手去拿时动作不拐弯直接拿到合适的,也不需要抬头看调色盘,从来没有点错过颜色,下笔也是,每一笔都恰到好处,该留白留白,该上色的上色,再细微的地方,也不会出现误差。
外行人看了,只觉得安茹手稳,但落入内行人眼中,忍不住脸上变色。
这种技巧跟是不是练武手稳不稳无关,必须是长年累月的画画,对纸笔颜料都烂熟于心了才能做到,基本上是画技最顶尖的出神入化境界。
如果用出这种画技的是老大师,不,哪怕只是四五十岁的人,也还没解释说对方勤奋,几十年如一日的笔耕不辍,所以有了这种境界。
但现在用出这种画技的只是个二十出头小姑娘,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画画也不可能啊!
天分好?
能走到这里的,谁不是有天分有灵性,但基础画技竟然输给年龄只自已一半的小姑娘,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不够努力吧。
众人还在惊叹安茹画技高超,只见画面在安茹一支支笔扫过后逐渐丰满,围着观看的人更多了,等巡视赛场的老会长也停在安茹画桌前时,记者们被友好的请走让出位置。
安茹一层一层的添加颜色,让颜色渗透自然渲染变化,人物渐渐立体。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从画中扩散,让人忍不住去想象画里的少女究竟在说怎样的故事。
而眼光更高的老大师们则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种画法没见过。
按理来说,巡视赛场不应该守在一幅画前,但现在这些有着评委身份的老大师们不想走,选手们更是将安茹的位置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
有人在嘀咕:“这种画法没见过。”
安茹用的这种画技是心画中名叫九重画的画法。
顾名思义,就是需要覆盖九重颜色,据说厉害的九重画能左右人的生死,
安茹现在境界差,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幅画拥有情绪,凡是看到它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情绪,甚至产生幻视幻听的错觉。
给最重要的人物红龙点上眼睛最后的高光,安茹直起腰来,抬头就看到老会长,笑着点点头,不过对方仍然盯着画,没看她。
一般来说,国画对形并不注重,最看重神与意,但近代国画的发展越来越注重形神相合意与象通,也就是越来越看重栩栩如生了,甚至有些人工笔重彩能和油画一样写实。
安茹这幅画,就是栩栩如生的极致。
随着安茹给人物眼睛点上高光,附近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画里的人跳出来,正围坐在火炉边听故事,似乎能闻到近处小男孩手上蛋糕的香气,耳中也能听见清脆的声音,但仔细去听,又好像是铃声,根本听不出对方说了什么,心底却知道那是一个故事,似乎说的龙,还有亮晶晶的珠宝,以及勇士,仿佛还能听见孩子们稚嫩的惊呼声
现实中画画,跟幻境里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是幻境绘图,这样一幅长宽一米二乘零点八米中型作品三四个小时就能搞定,但现实中用了将近六个小时,等题字留印之后已经十二点半。
如果有人知道安茹认为自己画得太慢,肯定会怼她,画上不说家具背景,光人物就有二十四个,换了一般人,加班加点估计要四五天。
安茹拍了拍掌,用上了内力,众人从幻觉中惊醒,再看安茹时,眼光顿时不同。
“天啊,这才几个小时,她竟然画完了,如果是我,估计要一个星期。”
“武道先天能加持帮忙画画吗?”
老会长推了推眼镜:“这是什么画法?你老师教的吗?能不能见见?”
安茹回答:“这是心画,我老师教的,老师不在这个世界,很抱歉。”
旁人以为安茹的意思是老师已经死了,只能说节哀。
安茹拿起画:“我先送去装裱。”
“我来装裱。”老会长抢过去,小心翼翼的拿着,边上就有老人道:“你那装裱技术不如我的,让我来。”
丹青杯的参赛作品可以自己装裱也可以请协会帮忙,直接在卷轴上作画也行,老会长他们的行为并不破坏规则,只是很少有能让他们动心亲自装裱的作品出现。
安茹在羡慕嫉妒以及仰望的视线中离开,不想被人扯着聊画技画法,干脆用上轻功。
“干得好,看来人物这场我们可以预定金奖了。”
姜老师跟岳老师都知道了赛场中的故事,刚才甚至有其他赛场的选手停下创作去看安茹的画,记者们已经将安茹一幅画震惊整个国画圈的通告发出去,直接空降头条,维客更是发出了全频道的新闻小弹窗。
“先吃饭,吃完把剩下两场的也拿下!”安茹冲劲满满。
姜老师跟岳老师就像伺候老佛爷一般拱卫安茹去餐厅,安茹成绩好,他们回去以后就能升职加薪获职称。
三人到餐厅还没点餐,就看见莫理事跑步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船白色金边绣皇室徽章的服务员,个个手中提着精致餐盒。
莫理事十分尊敬的说:“安大师,君总给您在皇室酒店订了餐,预祝您获得好成绩。”
安茹打开手机维客,果然看到君莫问又发言了,还特意圈了她。
“吃饱点,预祝拿下全金奖。”
几人转道包厢,服务生们将食物从保温餐盒中拿出来。
除了几道时蔬,全是安茹爱吃的,尤其是那罐佛跳墙,材料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