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姓孟,老石头儿就叫他老孟,这个老孟是镇上的一个卖猪肉的,开了一间肉铺,雇了几个伙计,日子倒也富裕,没事就爱到邻居家串门,你说你一天串个一两次还算正常,这个老孟可不是一两次那么简单。
认准一家他就往死里串,有事没事就上人家里去,人家正吃饭呢,他就待在人家里也不走,都是乡里乡亲的,主人也不好意思赶他走,请他一起吃饭吧,他还挑毛病,说你这饭做得不对啦,菜里没油水啦,直闹的人家彻底对他失去耐心赶他走,然后他就会嘟囔几句换下一家。
全镇人都知道他有这样的毛病,见他就躲得远远的,也是该他倒霉,一次吃坏了肚子,开始拉稀,一直拉的他腿脚发软也没治住,看了无数大夫,都诊断不出到底是什么毛病,但就这样,他还惦记着串门子。
一次老石头儿上他的店买肉,就听伙计们说老板快拉稀拉死了,老头自告奋勇说我大约能治,就被请到老孟家里,也没怎么开药,就拍打了他几下,嘿,立刻就不再拉稀,老孟对老石头儿是千恩万谢,送这个送那个的。
从这以后,老孟就认准了老石头儿这里,没事就到他家串门,老石头儿好脾气,也不嫌烦,和他聊得很投机,就是老石头儿的孙子黑蛋儿不怎么搭理这个老孟,没事还会捉弄他,但老孟也不生气,有时还会带好吃好玩的来。
那一天中午,老石头儿正准备和孙子黑蛋儿吃饭,刚把饭菜摆上,就听院子有人叫喊,“老哥,生意上门了,”老石头儿放下碗筷出屋迎接。
老孟带了一个人,看着中等身材,面相和蔼,穿的也是绫罗绸缎,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的人,老石头儿看了一眼满脸麻子的齐姓,凡夫俗子可是看不出来,这齐姓之人这时印堂发黑,口眼有歪斜之兆,走路虚浮,老头心里一想,“夭折之人,怕是时日无多了。”
转过头来,老石头儿就问老孟道,“吃饭呢,你吃了没,”“不忙不忙,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姓齐,可是一个富豪啊,你要是把他伺候好了,你就不用再当这个赤脚野医生了,知道镇上最大的药行么,就是他的产业。”
“只要治好了他的隐疾,保你到济世堂坐诊去,好过你住这么破烂的屋子,”老孟说完,眼神一撇那个齐麻子,齐麻子赶紧掏出一袋银子,就递了过来,“神医请收下,略表敬意。”
“不忙,别站在外面啊,进屋说,黑蛋儿,去烧壶水来,”里面的孩子嘴里塞满了饭菜,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知道了,”说完起身道灶房去烧水。
三人来到客厅落座,黑蛋儿倒上茶水后继续去吃饭,三人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老石头儿就问,“不知这位朋友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说详细点,好叫小老儿对症下药。”
老孟齐麻子互相看了一眼,“说吧,你不说医生怎么给你看病,”“这个,这个,哎,”齐麻子支吾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实情。
本来他很正常的,家里只有老婆一个,一家人经营着一家药材商行,每天也是盈利颇丰,日子如果这样继续,到也没什么事,但男人嘛,做生意应酬那是难免的,一日陪一个大主顾吃饭喝酒,期间就叫来了几个粉娇娘唱歌跳舞助兴。
其中有一个蓝衣姑娘对上了齐麻子的眼,但他家教颇严,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就只是说说笑笑,嘴头上占些便宜,也没敢动真格的,但那个大主顾可是不客气,吃喝玩乐一样也没拉下。
陪这个大主顾逛了三天,谈成了一笔供销的买卖,齐麻子也就回家了,可他刚回到家,就看见家里多出了一个丫鬟,那相貌,那身段,可不就是当天陪酒的歌姬么。
他心里奇怪,当然不敢直截了当的问老婆说家里怎么多了一个丫鬟,这个丫鬟我认识啊,要是他敢这样说,保证会死的很难看,在晚饭间,就拐弯抹角的问老婆,“那个蓝衣的丫鬟是怎么回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他老婆听完白了他一眼,没理他,但见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没绷住,就笑出声来,“你这sè_láng样子,怎么,看到美女就走不动道了,我可告诉你,蓝蓝可是我刚认的干妹妹,你可少打什么歪主意。”
“哦,是这样,我不是好奇吗,我能打什么歪主意,我你还不了解,我的心里只有老婆你啊,”说的他老婆心花怒放,齐麻子也是说了一大堆花言巧语哄自己老婆高兴,自己老婆高兴了,自己就少受点罪。
齐麻子是真的没打那个蓝蓝的主意,不是说他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说他是个明白人,自己离不开老婆,他其实什么也不会干,家里家外其实都指着他老婆给他出主意,他心里明白,没他老婆在替他耍心思,他在这镇上分分钟被人吞吃干净。
事情可是有凑巧一说,一日,正赶上他老婆出去听戏,家里就剩下他,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梳洗已毕,吩咐下人给自己准备吃喝。
他自己就先喝茶吃些点心在那里等着,忽然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抬头一看,“嗯”,正是那个蓝蓝给他把饭菜端来了,齐麻子盯着蓝蓝看了半天,把个姑娘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姑娘放下饭菜就准备走,可这时齐麻子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熊心豹子胆,一把把姑娘就拉进怀里了,此刻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灵魂出窍了一般,等他再一次醒来,就发现坏事了。
只见一个房间里,屋门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