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跖,你给我住手!”端木蓉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厉声喝道。
盗跖全力施展开身法,在这方寸之地,快的简直不可思议。旁边的几个人,哪怕是盖聂,都只能隐隐捕捉到盗跖的踪迹,渐渐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一时间,只听风声袭人,哪里能看到盗跖的身影?
“蓉姑娘,你别管,我今天一定要杀了此人,不能让你再被他迷惑下去了!”
盗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形成了一个环形。他移动的速度太快,往往说上一个字的时候还在此处,下一刻已经在几丈之外了。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端木蓉就更加不放心钱谦。盗跖看上去似乎吊儿郎当很不着调的样子,但实际也是登峰造极巅峰的强者,如果选对了战场,号称是墨家第一高手的高渐离也要败在他手下,这甚至还是高渐离的绝招易水寒对速度型敌人有极强克制作用的情况下。
相比于登峰造极,甚至钱谦盖聂这种神乎其技的强者而言,端木蓉甚至几乎等同于不会武功,所以钱谦和盗跖的战斗,她根本看不出谁占上风。但不管谁强谁弱,她心中绝不愿意让钱谦受半点伤害,尤其是因为自己。
不过显然端木蓉是想多了。
盗跖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不论怎么移动,不论移动的速度有多么快,不论从什么角度进攻,都会有一点寒芒拦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自己撞上去。好在是自己带着铜板甲片,压制了速度,真要全部放开,以他对电光神行步那种收束不住的造诣,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盗跖越攻越急,效果却越来越差,渐渐地额头上已经开始见汗。
反观钱谦,只是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天问随意挥洒,点点戳戳,在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一次次拦下了盗跖。盗跖攻得又急又猛,仿佛滔天巨浪一浪浪打向钱谦,而钱谦却如同一块坚固无比的礁石,任你洪水滔天,我自岿然不动,速度再快,能奈我何?
“可恶,你这是什么武功?不可能有人能比我的神行术更快!”根本看不见身形的盗跖发出了不甘心的声音。
“逗小孩的把戏就到此为止吧。”钱谦嘿嘿一笑,长剑突然横了过来,顺着剑锋向外一推。
“撕拉!”
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玄青和月白两开的粗麻布片像盗跖被削掉的两缕头发一样,缓缓飘落了下来。
“不可能!”盗跖大吃一惊,尽管钱谦刚刚完美地拦住了他的每一次进攻,但他还是不敢相信有人的出手速度能够跟上自己的身法。可偏偏,钱谦不光跟上了,要是自己反应不够快,现在估计尸体都要招苍蝇了。
他的衣服是中分黑白,巴掌大小的布片,能够既有黑又有白,证明钱谦一剑削在了自己身体正中,如果不是自己退的快,那……
盗跖现在感觉不止头上有冷汗了,背后整个都背冷汗打湿。
退!必须退!这个白袍男子太邪乎,将来叫上小高雪女大铁锤他们,一起想办法再弄他。
盗跖心念电转,凌空一抻腰背,像是身后有一根丝线拽着似的,凭空向后飞去。
“轻功真好。”
钱谦的声音说不出地讥讽,而盗跖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敢肯定这绝不是因为出汗而感到的凉意,那刺骨的寒意,绝对足以致命!
偷眼观瞧,天问的剑刃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背后去。盗跖吓得轻功差点运岔了气,两腿一蹬,向上方冲去。但却发现自己脑袋顶上,依旧悬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盗跖只好再闪。
但无论盗跖怎么躲闪,钱谦的长剑总能拦在他的前面,逼他不得不转向。盗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钱谦却越发地轻松写意,到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拿着剑追盗跖,另一手端着一杯从商城里换出来的果汁“吱吱”地吸着。
“混蛋,你这是度假来了吗!”盗跖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剑网,一刀杀了钱谦。
“年轻人说话这么冲动是要吃亏的。”钱谦抬头瞥了盗跖一眼,继续喝果汁,竟然还有空跟端木蓉打了个招呼,眉飞色舞地搞眼神互动。
“吱――”
盗跖感到仿佛过了一年,终于听到钱谦手上的杯子发出了吸空的响声。
“哦,没了?”钱谦晃了晃不透明的纸杯,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东西了,顺手把杯子连吸管往后面的墨规池里一扔,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衣服,笑道:“也差不多了,累不兄弟?”
盗跖不想说话,他怕一开口会把自己气死。
“看你也挺累了,那行,今儿就到这吧。”钱谦手腕抖动的速度突然快了几分,“唰唰”几剑递出,天问似乎组成了一个网子,这个网子越收越紧,盗跖能够下脚的地方越来越少,到最后,竟是被长剑逼得一步都动弹不得。
钱谦的最后一剑,刚好指在了他的咽喉上。
石室静的可怕,没人发出一声动静。盗跖和天明是被钱谦炫目的剑光和剑法吓傻了,班大师是看到这货不光敢往圣地里扔钱币搞封建迷信,竟然还敢随便往里面扔垃圾,气的晕了过去。
端木蓉本来就不是墨家的人,一颗心又全系在钱谦身上,看到他制服了盗跖,心中正高兴呢,盖聂是被钱谦出神入化的剑法惊住了,作为剑圣的他,向来代表剑术最高的巅峰,从没想过,剑法竟然还能这么玩。
他平素虽然不说,但学剑的人,都有一股骄傲。盖聂隐藏的很深,面上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