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
一处满是药香的庄园内,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男子,背负着双手,站在院子里,怒气冲冲地说道。
“齐师兄,怎么了?”齐师兄正在发火,旁边走过一个端着笸箩的男子,笑着问道。
这男子同样三十岁上下,但面相上看去比齐师兄跟年轻些。他身穿一件蓝色素软缎绸衫,腰间绑着一根栗色祥云纹腰带,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有着一双湖水般清澈的桃花眼,正笑吟吟地看着身旁的齐师兄。
“敖师弟,你可算是回来了!”齐师兄看到旁边的男子,立刻转回头来,一脸不忿地说道:“你要是再不来,医家就要毁了!”
“师兄,慎言!”敖师弟断喝一声,道:“我医家传承数百年,悬壶济世,心系天下,无论是战乱还是和平,什么也不可能对我们医家造成影响!”
无论是什么时候,无论是什么人,没人敢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也就没人敢保证自己永远求不到医家头上来。因此医家的人数虽然不多,而且分散在全国各地,却永远是豪门贵族的座上宾。
整个诸子百家之中,最有权势的学派不可能是医家,但最安稳的门派,一定是医家。这就是整个医家弟子的底气所在。
“是这个道理不错,可是现在可真是出事啦!”齐师兄摇头长叹一声,道:“敖师弟,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呵呵,齐师兄,你就卖关子吧。我才刚刚从百越之地治疗疫病回来,你就跟我开这种玩笑。”敖师弟养气功夫显然很好,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齐师兄,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
“敖师弟,那我可就说了。”齐师兄看敖师弟这样,没了继续卖关子的兴趣,咬着牙道:“镜湖医庄那边可有了情况了!”
“哦,是蓉姑娘,她怎么了?”敖师弟放下盛着药草的笸箩,看似漫不经心地清理着指甲,呼吸和眼神却不经意间有些急促和散乱。
嘿嘿,这就对了!齐师兄察觉到敖师弟的小动作,心中冷笑,每天一副尽在掌控的装逼模样,装给谁看呢!
齐师兄的心情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急切道:“敖师弟,你可是不知道,镜湖医庄的端木姑娘,最近竟然破例救了一个受剑伤很重的剑客!”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是因为他的伤实在是很重。蓉姑娘这人我了解,心地最是善良,虽然有这种规矩,但不可能见死不救。”敖师弟双手抄在袖子中,看不出息怒,“上次墨家的狗受了剑伤,也是蓉姑娘给治好的。”
幸亏钱谦不在此处,如果听到这敖师弟的话,一定会跳起来。
你俩这默契也太好了吧!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根本最忌那还没见过面,说出来的话竟然一模一样。
“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那可就好啦!你知道蓉姑娘治的是谁?”齐师兄神神秘秘地凑到敖师弟耳边,轻声道:“之前的帝国第一大剑师,剑圣盖聂!”
“嗯?是他?”敖师弟楞了一下,随后又笑道:“盖聂也没什么不同的,医者父母心,虽然他是剑圣,还不是要生老病死?还不是要仰仗我们医家?”
“哎呀,我的师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悠哉!”
齐师兄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我前天去镜湖医庄,想要拜会一下蓉姑娘,除了发现蓉姑娘不止救治了盖聂,还跟一个小白脸关系很是亲密,两人经常花前月下地,窃窃私语。按理说,我们两个同属医家弟子,虽然分属不同分支,交情不是很深,但怎么也不可能比那家伙一个外人差!师兄我每次去镜湖医庄,待遇那也是不错的!”
“蓉姑娘为人一向清冷,齐师兄去了,竟然会得到不错的待遇?”敖师弟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师兄。
齐师兄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这师弟,看上去风轻云淡的,可心眼却比谁都小。他喜欢端木蓉已经不是短短一两年时间的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要是让他认为端木蓉对自己真的很不错,自己说不定是怎么死呢!
“不,不是,就同门之间,多少比陌生人强些嘛!”齐师兄连忙摆手,道:“可我这次去,蓉姑娘却一直催着我快走,说要跟那个小白脸请教医术。你说说这不是笑话是什么,蓉姑娘的医术在整个医家也是顶尖的存在,那小子明显不是医家的人,能跟蓉姑娘探讨什么医术?”
“山野之中,也多奇人,我们医家的祖师,毕竟也没有什么传承。”敖师弟依旧是一脸淡然模样,随口道。
“哎呀敖师弟,你怎么还不明白,这小白脸肯定是不知怎么骗了蓉姑娘,而且我看盖聂跟他也很熟的样子,说不定就是他让蓉姑娘破了例!”齐师兄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在镜湖医庄每天你侬我侬,说不定出什么”
“齐师兄。”敖师弟了瞥了他一眼,声音隐隐有些发寒:“请注意你在说什么,别坏了一个女孩家的名节。蓉姑娘只是医者父母心,对病患关怀罢了。”
“是,是。”齐师兄连忙道歉,又道:“可你不知道,那小白脸仗着蓉姑娘关怀,有多么趾高气昂,还在我面前颐气指使的。我气不过,跟他辩了两句,没想到他竟然把我给打了!”
“医家的人他也敢打,胆子倒不小。”敖师弟缓缓道:“那蓉姑娘呢,有什么表示吗?”
“唉,别提了,什么表示都没有,还催我赶快走。”齐师兄摇摇头,小心翼翼地说道:“看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