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才刚回来就又要出去?哦,我想我可能永远都搞不清楚你们在忙什么。但是你们得给我点机会,这是我的旅店而你们是我的客人,不论你们要去哪,我总都不能在这个时间点让你们空着肚子去。这样,你们整理一下思路和装备,我去尽快做出一些能在路上吃的东西。我听到了生命学派,我听说它在山的另一面,你们会有时间吃点东西的。”
大卫看着自己的客人准备离开,颇为激动的站起来说道。或许在这个质朴的旅店老板看来,起司他们的费用里本身就包含了餐食,如果他没能及时提供给他们,那就是自己的失职。当然他也看得出来出门并非是起司等人无事可做,所以他边说边抱着之前桌子上那袋干货跑进了厨房。
起司看了看阿塔,明显是在询问女剑士的意见。这也不是因为起司自己不担心凯拉斯,只是考虑到阿塔刚刚从妖精研究所过来,一路上体力多少有所消耗,再加上精神恍惚,恐怕在灰袍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正常的进食。
这样的状态不能称之为糟糕,因为更糟糕的状况他们在路上也不是没遇到过,这里的遭遇和草原上那种时刻与生死相伴的生活相比已经过于安逸了。但她可以将自己调整的更好,稍微平复一下心情,吃一些东西,这可能会让事情的结果不一样。
“嗯,不急在这一时。”
阿塔自己其实也有些疲劳,她今天白天一直在为凯拉斯的安危担忧,此时见到起司和剑七,顿时感觉双腿隐隐有些发软,身子坐到椅子上才察觉到积累的疲劳和不安。
作为一个有自知之明的战士,她很清楚现在的状态对即将面临的挑战来说是不合格的,她需要休息,哪怕只是吃点东西。
看阿塔坐下了,起司和剑七也跟着落座,不过之前听到灰袍召唤而来的黑蛇,却没有隐藏自己,而是大大方方的爬在桌面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阿塔。
“那是什么?”这问题其实剑七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他更倾向于通过自己的观察先初步勘定一个大概的样子再提问,而阿塔则没有这一道程序。
“一位新朋友。我在路上遇到的,你们可以叫她波菲丝,真正的她并不在这里,这条蛇是她的某种,嗯,分身。她可以通过蛇听到和看到我们。”
起司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只是考虑到如果要仔细的介绍波菲丝的来历和状态恐怕无法快速讲完,所以暂且先将眼下这条黑蛇的状况告知两人。
“哦,这在下知道,身外身嘛,听说一些厉害的方士或仙人都有这种手段,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剑七很快就从自己在故乡的见闻中找到了可以和眼前状况对上号的信息。不过在不了解所谓身外身的情况下,另外两人无法确定对于寻剑者来说这种手段究竟是好是坏,准确的说,是阿塔不能确定。
从她刚才直接的提问里可以听出她对黑蛇的不喜,这是正常的,很少有人会第一眼就对这条了无生气的怪蛇生出喜爱。可是经过起司与剑七的一言一语,她的不安感明显减少了不少。
“她,能说话对吗?”有的时候起司真的搞不清楚阿塔的直觉究竟是一种第六感,还是半妖精的的体质带给了她有别于常人的感官能力。
只用看的就能得出黑蛇可以说话这个结论,如果不是胡猜瞎蒙,那就着实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了。这恐怕也是人们对妖精感到迷惑的地方,他们有时聪明的离奇,有时又平常的意外。
“是的,你的眼力不错。不过你还真是对他们毫无保留,难道没考虑过如果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会说话,会发生什么吗?”
黑色的小蛇盘身仰头,口吐人言,语气里有三分戏谑和七分不以为意,这幅活灵活现的语气和起司在密室中见到的波菲丝又有不同。恐怕是在这短短的时间中频繁的看到活人,使得她记忆里的某些东西自然的发生了复苏。
这也寻常,虽然有人认为情感是自生于内的,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其实许多情感都不会太过激烈,只有有对象时才会真正爆发。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的事,他们都可以知道,他们知道的事,也不会特意隐瞒。”
阿塔的话,没什么义正言辞的情绪,她仿佛只是在淡淡的描述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实。而这短短的描述,足以显现此时这支队伍中几人的关系,他们不是没有秘密,事实上,他们都有秘密。
但秘密是秘密,除开那些与眼前的同伴们其实并不相干的秘密之外,他们会无比的坦诚。这两者并不冲突,一个推心置腹的伙伴并不该将自己完全的暴露在另一人面前,那并无必要,也无意义。
“有趣。既然这样,那你就听他讲给你好了。”黑蛇似乎是有些生气,她对阿塔所展示出来的某种东西感到了本能的不满,只是她自己还说不明白那是什么。
“波菲丝女士以前是生命学派的法师,不过出了一些事故,总之她现在的正体没法外出活动,之所以跟着我也是希望能找到脱困的方法。但她到底是生命学派出身,如果我们要去那里寻找凯拉斯的话,那她还是能帮上忙的。鉴于她的名字现在可能仍然是忌讳,或许我们该用别称来称呼她。”
“那就黑蛇吧,贴切。而且别人听到这个名字多半会联想到一个性格阴沉的人,反而不会想到我们指的是真的黑蛇。”
这次起司看向了波菲丝,毕竟别称这个东西嘛,本人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