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被抓住的乌鸦发出惊恐的叫声,这声音令洞顶上的魔裔彻底暴露在了蛇头人们的视野里。饶是这群怪物再迟钝,他们也意识到了原来一直有一位不速之客在视野的盲区里监视着他们。愤怒的蛇头人不顾来自教堂中的压力,猛地站起身,开始一边发出威胁的低吼,一边将手中的石矛伸向喀鲁斯。
“唔,好吧,看来我得先跟这些朋友们玩玩了。”魔裔耸了耸肩,他注意到手中的渡鸦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安静了下来,这也验证了喀鲁斯对于乌鸦和灰袍法师之间关系的猜测。除此之外,魔裔也从这只鸟类不断扭动着的头部发现了一个问题,它的眼睛,好像瞎了。
“哼,你先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喀鲁斯冷哼了一声,空着的手掌握拳,红色的地狱之火顺着他手臂上的魔纹熊熊燃烧起来,魔火极大的增强了魔裔的身体素质,让他只用一击,便将金属制成的隧道顶部砸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在确认这个缺口足够乌鸦暂时栖身其中之后,喀鲁斯把咒鸦放入其中,然后纵身跳下洞顶,直面那些叫嚣着的蛇头人。
很多人都认为魔裔赤裸的上半身和他轻薄的短裤无法藏匿武器。事实也确实如此,可,谁说只有布质的衣物才能把致命的利刃收束在身边?随着喀鲁斯落在隧道中,一柄长剑和一把匕首分别顺着他的左右手手心弹射而出,这两把武器的剑刃闪着高温独有的危险光彩,好像刚刚从锻炉里拿起来一般。
“六只小蛇,外加一个傻大个。嗯,作为我来到这个无趣王国的第一战,还说得过去。”喀鲁斯嚣张的狞笑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用手中带着诡异波浪刃口的长剑指着那些蛇头人说道。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魔裔身上密布着的红色纹路让他看起来宛如一只刚从深渊底层爬出来的可怕恶魔。
蛇头人们互相看了一下,他们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然而从教堂缺口里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告诉他们,他们的神发怒了。这些战士们并不知道如何取悦他们的神,所以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死眼前这个亵渎了他们神圣地穴的身上冒着红光的入侵者。
“飒!”最靠近魔裔的蛇头人发出标志性的吼叫,手中的石矛朝着魔裔闪光身体的胸口直刺而出,因为不能确定喀鲁斯的实力高低,所以这个谨慎的战士并没有在这一击中用上所有的力量。或许对于和他水平相近的对手来说,这种试探性的刺击并不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但是他眼前的魔裔却是一位本领高强的战士,这种破绽是致命的。
红色的残影在蛇头人的热成像世界里留下一片光怪陆离的痕迹,还不等这个倒霉的家伙分辨出喀鲁斯真实的位置,魔裔手中的长剑已经以一个优雅的劈砍切入了前者的左肩,然后一路将蛇头人的躯体斜着一分为二,这把长剑是如此锋利,以至于当喀鲁斯收招准备对付下一个敌人的时候,烤肉所散发出的味道才弥漫开来。
“第一个。”真正进入战斗状态的魔裔并不会大喊大叫,嘴角也看不见丝毫的玩世不恭,他的表情凝重又专注,就像是一位正在专心于雕刻的艺术家,只不过二者的区别在于,雕刻家的作品将成为传世的景点,但喀鲁斯的作品只能成为收尸人的恶梦。
“第二个。”趁着眼前的蛇头人还没有从同伴的遭遇中反应过来,魔裔以他鬼魅般的步伐两步就跨到了敌人的身后,他左手握着的匕首反手一勾,蛇头人脖子上那些细密的鳞甲就像是黄油一样温顺的一分为二,露出里面鲜嫩的肌肉和血管。
剩下的四只蛇头人终于在第二个同伴捂着脖子倒下的时候回过了神,他们紧张的聚在一起,用石矛组成一道屏障拦在喀鲁斯身前,这些怪物的眼中已经完全看不见凶狠的样子了,如果说今天一定有为他们的神献上的祭品,那么只会是他们自己。
“无谓的挣扎。”魔裔轻蔑的说着,他的长剑一荡,四根石矛的矛尖应声而短,这些粗制滥造的武器完全无法与喀鲁斯手中的恶魔之刃相比较。
“嘎哈!”意识到自己手中的石矛完全无法对对手造成威胁,蛇头人们果断的抛下了手中的枪杆,转而掏出了别在腰里的蛇牙匕首,而从他们握着匕首的姿势来看,比起石矛,这种取材于他们自身的武器才是这群战士真正精通的东西。毕竟,狭窄的地道里本来也不适宜长武器的发挥。
“这才像话,想喝爽口的酒就得有一嘴漂亮的胡子。”当话出口之后,魔裔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比喻来自于自己的矮人朋友,喀鲁斯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火焰。“以安德烈的胡子的名义,你们这群丑八怪还是死了好。”
说罢,红色的人影就冲入了四只蛇头人之间,他来的是那么快,冲锋的是那么果决,好像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蛇牙匕首在前进的道路上拦下。事实证明,速度上的差异是不可弥补的,魔裔的身形突兀的出现在四个敌人中间的时候,那四个可怜的怪物还没来得及挥舞他们的匕首。
在穴居巨人的眼里,他只看见一轮红色的满月,这轮满月稍纵即逝,代价,就是他四个主人的生命。一脚踢开脚边的尸体,喀鲁斯抬起头看着畏缩的躲在走廊边的巨人,在面对真正的恶魔时,这个凶狠的大个子是如此的脆弱。
“你知道的。”魔裔耸了耸肩,好像在和朋友说话一样走近巨人,“我讨厌杀死那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