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诅咒女士号上除了一处甲板的破损外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在损失了几个同伴后,那些神秘的蜥蜴明智的选择了撤退。它们并不是噬血的异怪,只是在寻觅猎物的野兽。而野兽,会考量自己的得失,较少的食物,极大的付出,这不符合它们的生存原则。不过,船舶上的水手是容易猎食的猎物这个观点,可能也不会因为这一次的狩猎受挫而改变。说到底,不论是对于蜥蜴们来说,亦或是洛萨一行人来说,昨晚的生死较量都只是生命中的一环而已。
太阳散发出的热量炙烤着大海,也让甲板上的人们倍感痛苦。昨晚本来就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可是为了早日脱离这片海域,他们必须抓紧白天的时间前进。洛萨披着自己的外套,将脑袋躲藏在阴影下。他蹲在甲板上,手里是一块干枯萎缩的苍白皮肤,那是昨晚从来袭的蜥蜴身上得到的战利品。
“看起来这东西即使还有效,也没法当成制作衣服的原料了。”伯爵说着,甩了甩手里的蜥蜴皮,后者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碎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块,随着海风扬去。洛萨本能的想要伸手抓回这些碎块,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站起身,张开双手对躲在桅杆阴影下的网虫喊道,“我讨厌所有只能在夜里行动的东西!”
女佣兵笑了一下,她并不讨厌洛萨有的时候像小孩子般的举止。那些总是严肃到让人窒息的人永远不会找人喜欢。不过,其实即使不考虑这些皮革无法在阳光下暴露的特性,单凭昨晚杀死的那几只蜥蜴想要做点什么恐怕也是不够的。再说经历了之前与蒙皮者的作战后,她总是对把动物皮革披到自己身上感到抵触。所以那些蜥蜴尸体最后的去处,就只能作为大蜘蛛的口粮。
无所事事的伯爵在甲板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他看到了在战斗中损坏的破口,从中还可以看到蛛网和来不及清理的血迹。“为什么不把这东西修好?对于你们来说这不是很简单吗?”
“这你就得问佩格了,她现在是握着舵盘的那个人。我没办法在她的控制下修理这个破洞。”慵懒的躺在吊床上的绮莉挥了挥手说道。没错,她真的把船舱里的吊床搬了出来挂在了两个桅杆之间。似乎是对骑海豚这项运动失去了兴趣,亦或者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因为昨晚的动荡而睡眠不足,这位女巫今天出奇的安静,这对于船上的其他人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把船的控制权交给你的!来的路上我已经受够了在旋涡边上打转了!也不想再被愤怒的鲸鱼追着跑!”站在露台上的佩格听到同伴的话,大声的宣誓道。从她的话中不难推断出之前绮莉曾经一度拥有诅咒女士号的控制权,只不过那显然是场灾难。
“我都说了是那只鲸鱼自己撞上来的!我发射弩炮纯粹是为了自卫!”绮莉抗议道,只不过那说词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不过洛萨还是敏锐的抓住了女巫话中的重点,“这艘船上有弩炮?”他很清楚这种大型的抛射武器乃是战场上的恶梦,在血狮讲述的故事中,也有很多次提到过与其相似的东西。
不过注重骑士个人能力的苍狮却对这种靠机括来驱动的力量向来有些抵触,对于王国的战士们来说,如果弩箭可以从远处安全的杀伤对手,那刻苦训练的士兵岂不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当然这只是对骑士和士兵们而言,洛萨作为猎熊者部队的统帅,非常清楚这种武器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可由于弩炮的后坐力,他还真没想过这种东西居然可以被安装在船只上。那是否意味着安装了弩炮的船只可以从海上对临海的城市发动难以防御的恐怖攻势,这个想法令伯爵有些不安起来。
“当然!”绮莉一听洛萨的语气,顿时来了兴趣,她从吊床上跳下来,朝着船头的位置走过去,“每艘失心出产的大型帆船上都会配备弩炮!这是我们的专利。只不过比起在陆地上使用的版本,它们被缩小了一些,威力也是如此。但拿来击穿其它船只的船体和用来恐吓大型海怪还是非常有用的!需要我发射一次来让你看看吗?”
“嘿!”虽然伯爵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女巫口中的船载弩炮有多大的威力,但来自佩格的轻喝还是打消了他的念头。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过将弩炮安装在战舰上?这真是个好主意,也许他可以从失心湾购买一艘这样的船交给王国研究,不过这么说来自己携带的金额足够吗?嗯,恐怕不行,一艘在大海上靠得住的舰船想也知道会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就在洛萨思考的时候,天空慢慢的黯淡了下来。“怎么回事,天这么快就黑了?”伯爵嘟囔着抬起头,看到大量的云雾遮蔽着前方的天空。但那似乎并不是雨云,而更像是单纯的凝结了太多的浓雾。
“这不对啊,迷雾海域应该还需要航行两天才能抵达才对。”佩格不可置信的说道,她紧皱着眉头将海图打开,反复根据罗盘和其它仪器来确定船只的位置。但不论她如何不愿意承认,前方的浓雾都还是逐渐的朝着诅咒女士号靠近过来,女巫口中的迷雾海域,已经近在咫尺了。
“嘎,嘎!”一些高叫着的黑色生物在浓雾中来回飞舞着,它们的声音有些类似乌鸦,但又有些许的区别。洛萨很怀疑在这样的远海为什么会看到飞鸟,但与其对它们为何出现在这里抱有疑惑,伯爵还是理所当然的拔出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