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怎么了?”达米恩根本反应不过来,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讨论之中,然后就看到了梅丽莎,然后就听到了一堆“抱歉”,脑筋的转弯速度足足慢了好几拍,满头雾水地看向了蓝礼,投去了求助的视线。
“简单来说,她试图恶意制造绯闻,被我识破了,现在正在试图弥补过错。”错综复杂的事情落在蓝礼这边,却变成了一件无比简单的事情,不过一句话而已。
制造绯闻?
达米恩瞠目结舌,彻底惊呆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以前只是有所耳闻而已,现在突然就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剧组里,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微微张开嘴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震惊过后,话语这才结结巴巴地念叨着,“那……那你怎么办?不不,我是说,我们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呃……换掉她?重新找一位女主角?她的行为是不能被接受的,对吧?这是不正确的,对吧?”
看着达米恩手足无措的模样,蓝礼忍俊不禁,轻轻拍了拍达米恩的手臂,“不用担心,表现专业就好,何必为了一个小角色就大动干戈呢?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完成电影拍摄,没有必要在即将开机的关键时刻打乱节奏。”
“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达米恩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副风中凌乱的模样,渐渐回过神来之后,言语之中,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更加愤怒,“她!她怎么可以!上帝,她真的疯了!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相信我,这只是基本配置而已。”蓝礼被达米恩逗乐了,轻笑地表示了安慰,“我们专注于工作就好。至于我,不用担心,我不认为现在好莱坞有什么演员可以让我受委屈。”
那自信而傲娇的语气,让达米恩愣了愣,随即,无可奈何的笑容轻轻上扬了起来,连连摇头,依旧不敢相信传闻之中的事情居然就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他还是主角之一。
“你们到底在讨论什么?”西蒙斯视线余光始终在漂移着,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按捺住好奇心,一路小碎步地跑了过来,看了看达米恩,又看了看蓝礼,“为什么我觉得,我好想错过了重大事件?请告诉我,我的直觉是错误的。”
“你的直觉是正确的。”达米恩的反应依旧稍稍慢了半拍,于是蓝礼主动接过了话头,“我们刚才正在讨论着拍摄的一些细节,我觉得某些场景的对峙感,不仅需要台词来渲染,还需要动作以及神态来填补整个空间,达米恩担心我可能无法接受一些肢体碰撞,但我正在表示我的敬业。”
没有犹豫,一气呵成,仿佛蓝礼和达米恩刚才真的在讨论这件事一般,不仅将梅丽莎的事情一笔带过,而且也完全跳过了“弑/父/情结”的讨论,直接进入了另外一件有待讨论的细节,这就可以看得出来蓝礼的准备充分了。
达米恩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西蒙斯却已经进入了状态,“我认识的一位朋友曾经在’抗癌的我’里当过背景,对,你不认识,他就是群众演员……”面对蓝礼探究的视线,西蒙斯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顺口做出解释之后,接着说道,“他曾经提起过,你是一位非常非常敬业的演员,根本不需要担心你的职业态度,所有事情都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不仅仅是用剃刀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剃光那么简单而已,还是整个拍摄期间因为过于投入而迷失自我的专注与忘我。
西蒙斯在业内打滚多年,有台词的没台词的,有镜头的没镜头的角色数不胜数,他与许多群众演员以及龙套演员都非常熟悉,字里行间就可以感受到历练的痕迹。
“如此高帽戴过来,我的尾巴就要触碰到天花板了。”蓝礼微笑地打趣了一句,“我不会担心拍摄之中的真枪实弹,但现在问题在于,你能够做到吗?”
西蒙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缓缓地在蓝礼对面落座下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他当然知道蓝礼的话语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已经把剧本反反复复阅读了二十多遍。
一记耳光。
这就是蓝礼所说的内容,不是充满狗血的耳光,而是充斥着戏剧张力的耳光,在一连串的争吵与施压中,甩向了安德鲁,将弗莱彻的暴戾与血腥展现得淋漓尽致,甚至是如同暴/君/般的惩戒与爆发,狠狠地朝着安德鲁宣泄而去,那一记耳光凝聚了太多太多的重量。
仅仅只是用嘴巴表达:我能够甩得下去。
这似乎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仅仅用脑海想象一下就可以了;但,只有真正经历其中的当事人才能够真正感受到面对面配戏的那种压力,而且,对手戏还是凶残狠厉的耳光,这着实太过戏剧化也太过狗血了。
更何况,对戏对象居然是蓝礼。脑补一下,狠狠地甩蓝礼一记耳光,同时,蓝礼还不能反抗,这……到底是刺激还是惊悚?
西蒙斯的心情有些错杂,一时间无法完全反应过来,“当然。”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到,但随即就发现自己的唇瓣正在微微颤抖,以至于声音也有些异样。
西蒙斯连忙抬起头来,然后就看到了眼底含笑的蓝礼,他也不由哑然失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透露出一股无奈来,“蓝礼,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蓝礼干脆利落地回答到,比起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