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把全家、全族都害死才甘心?”
蓝月何惊闻李珂和木之鱼的婚事告吹,心急火燎的回来,一头闯进蓝梦蝶的闺房,劈头盖脸的斥声骂道。
年迈的妻子搂着蓝梦蝶坐在床头,这时嗔道:“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这事我知道了,吹了就吹了呗,关我们小蝶什么事?”
“你不知道,就是因为她,今日闹出好大一出风波,老祖都被惊动了,亲自发话……”
“当家的,老祖什么人物,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我看你也别自己吓自己了?”
蓝月何气的一个倒仰,“小事,亲妹子的终身会是小事?”
“老祖会秉公而断的,这些年,他们两人不都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蓝月何看妻子浑不在意的样子,满腔郁火和忧虑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地方,这完全是鸡同鸭讲。
“哥,你放心,师尊可疼我嘞,再说,你不是很欣赏木师弟的嘛?你不是说,木家庄这些人人才辈出,眼看以呈崛起之势,这下好了,我把他抓来给你当妹婿,嘻嘻……”
“……狂妄无知,恬不知耻!!”
“哥!!??”
“当家的,你怎么这么说话,儿女家的婚事本来就是要你情我愿……”
“你们,你们……”蓝月何手指颤抖着,指着老妻和妹妹,“你们还想招那木之鱼?!”
“木师弟是我们几个人中间,最有可能结丹的,未来的真人妹婿,你难道不想要?”
蓝月何张口结舌的半晌,一股无力涌上心头,让他颓然一叹,“我的错,我的错,是我的纵容,才养成你们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我的错,我就该谨守仙凡两届的规矩,早早的另寻道侣,也不至于让其他人笑话我齐云峰,仙不仙,凡不凡,让门下的修士离心,让门下的归化民不知道本分……”
“当,当家的,你,你要……”
“为了我齐云峰别传,为了我门下600修士,为了全族的身家性命,今日我只能如此做……来人!”
室外,来自总坛慎戒司的两队修士早有准备。
“首座!”
“还请张执事不用在顾忌我的面子,一切秉公而断!”
“是!”
蓝月何的老妻已经摇摇欲坠,蓝梦蝶也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哥哥,这时犹自出神。
只见两队修士散落开去,不一会,齐云峰上下就惊呼声四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是蓝首座的小舅子,你们是谁,竟然敢……啊!!”
这声近在咫尺的惨叫让蓝月何的老妻一下子晕了过去,蓝梦蝶如梦方醒,虽然她平时对这些所谓的亲族也颇有微词,但今日的情况不同,立场不一样。
“住手!”
没有人理会她!
“我是老祖嫡传,你们既然敢……”
为首的张执事早有准备,“门规如此,还请上师不要干扰别传山门的内部事务。”
蓝梦蝶又惊又怒,这时,整个青云峰上下已经哭嚎声四起。
大量混居在山门的亲族被面无表情的修士拖各自的安乐窝,稍有抵抗和维持,就是雷霆手段降落,往日有多自在逍遥,今日就有多凄惨、狼狈,与之对应,整个齐云峰上上下下的修士都沉默着看着……
“你们居然敢,居然敢对我不敬!”
张执事并不将蓝梦蝶这个空头的嫡传放在眼里,礼数一到,就冷声说道:“上师如果有什么异议,大可向理事会议申诉。”
“好,好!”蓝梦蝶气的全身发抖,念叨两声之后,就驾起一抹剑光,向总坛的方向飞去。
“让张兄见笑!!”
无人的时候,蓝梦蝶惨声说道。
“你现在醒悟还不晚!”张执事还是冷言冷面。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是在救他们,可惜,可惜……”
“哼,你这幅心肠,说好听的叫恋旧,说不好听就是迂腐,早日立下规矩,也不至于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惭愧,惭愧!”
“……你一手将这些人捧上云端,让他们生出该有的心思,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如今又将他们推下尘埃,往日的恩情,就全变成了恨意,如此里外不是人,你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蓝月何低头无言。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论这规矩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代表秩序,代表此界默认并遵守的行为准则,你不按规矩行事,就是另类,你自身有没有本事打破它,立下自己的规矩,这不是自取灭亡是什么?”
这时,蓝月何的老妻悠悠醒转,那张执事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上前两步,抓小鸡似的,将蓝月何的老妻抓在手中,不理会她的哭嚎和蓝月何的震颤、动容,“如果你有老祖的本事,一剑在手,天下我有,自然能蔑视这一切,可惜你没有!”
说完,就这么拖着一个凄惨呼叫蓝月何名字的老妇去了。
“是啊,是啊,他说的一点没错,还是我没本事,还是我的份量不够!”
再说蓝梦蝶,这时已经四处碰壁。
林小蒙不见!
一众嫡传同门不是在闭关就是去了云游!
满盟修士对她表面上执礼甚恭,实际上呢,都对她避之如蛇蝎。
到处都是冷淡疏离,到处都是客套、公事公办的语言、问候。
“……真到老祖表明态度的时候,已经晚了,晚了!!”
“……你这样胡闹,等到满盟上下在你和李珂之间选边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