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逼急了把她们分别关起来审问,她怕事情败露,狗急跳墙,才下毒毒自己。
“那她唆使你的事,你可有证据?”纹桃死了,死无对证。
“都是嘴巴说的,哪里有证据。”沈姨娘犹犹豫豫眼神躲闪:“就连我这次,夫人也只是提了几句,并无实证。届时她要说是我想岔了,咬死了不承认,根本没办法。”
“可是我在她身边这些年,她说的话我都懂。”沈姨娘急忙辩解:“她就是那样的心思。二奶奶您心思纯良,不知道这些大门后宅的龌龊,里面多少肮脏事……”
“……从你进门起,夫人就看你碍眼。她预料着你是个呆板迂腐的姑娘,只会惹二爷讨嫌,没想到二爷却肯听你的话,还过了童生考试,她就后悔娶了你进门。”沈姨娘道:“我说了这么多,求二奶奶给解药。”
“你还要解药?这次我饶了你,没把你抖出去都算不错!”何家贤冷哼:“我要是一口咬定你推我下水,想要一尸两命,你觉得夫人为了堵住你的嘴,会轻易饶了你?”
沈姨娘闻言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你放心吧,你这条命我还不屑于要。”何家贤眼神在她吓得苍白的脸上轻瞟一眼:“每七日服一碗绿豆汤,也就是了,保你长命无忧。”
沈姨娘满脸惊讶:“就是这样。”
“听不听随你。”何家贤冷笑:“若不是我跟夫人说,是我们两个都不小心跌下去的,你如今安有命在?”
沈姨娘不再说话,默默起身给何家贤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吉祥这才推门进来,怒道:“二奶奶也太好性子了,她这样害您,居然还饶她。依奴婢说,就该禀明老爷夫人,咱们都是人证,狠狠惩罚她才是。”
“不必了。她已经老实了。”何家贤将在水下给她喂东西的事情说了,当时吉祥在岸上没瞧见。
“那会不会毒死她?”吉祥听后抚掌大笑:“二奶奶您哪里来的毒药?”
“喏。”何家贤努努嘴,朝着嘴里扔进一颗松子,拍拍腰间系的荷包:“我不是爱逛园子的时候带着吃一点儿吗?”
“妙!”吉祥夸赞一句,笑眯眯的:“毒不死她也吓死她。”
何家贤却想到当初纹桃下毒害她的事情,不寒而栗。若是陈氏言语几句就能让人杀人,那这言语的力量可太可怕。
算起来,还是自己太懦弱的缘故,若是当初发觉事情不对,当机立断立刻用刑抓住纹桃,便不会有后来那些事。
自此,她的吃食格外小心,都是吉祥亲自去厨房看着做好了拿回来的,中间不经过任何人的手。
在这深宅大院里生活,果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难怪事后方其瑞用私刑重慑下人,她的日子才好过些。
这将近一年的豪门媳妇生活中,除开陈氏等人对她的恶意,她出身低微带来的负面影响之外,其余的全部是她的妇人之仁,害她不浅。
这一次,能够拿住沈姨娘,也是痛定思痛,才能有此好结果。
是谁说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送走沈姨娘,红梅来报:“大夫已经在外院等候了好一阵子了。”
何家贤忙传他进来。虽然知道没事,但是怀着身孕自然更慎重。
想到沈姨娘指认陈氏的那些话,何家贤不得不防着。
将红梅打发出去,给了大夫二十两银子:“不知道我这一胎,是男是女?”
大夫不敢接,唯唯诺诺:“老朽不擅长这个。”
“那就是女儿了。”何家贤将银子塞在他手中:“二爷想要个女儿……”
大夫多给富家夫人小姐们看病,哪有不明白的,忙道:“那若是生了个儿子……岂不是砸了老朽的招牌。”
“此言差矣。”何家贤笑眯眯的,压低声音:“世间人多爱生男,不爱生女。若是你诊出是个女儿,却生了个儿子,别人只怕更加趋之若鹜才对。求着你把脉断男女呢。”
这倒是。若是说儿子,生了女儿,那就会怪罪。
可若是说女儿,生了儿子,那可是意外之喜,别人又怎么会怪他?难不成他们想要儿子再变回女儿?
再说,他本不擅长这个,保险起见不给人看就行。
只要不砸招牌,这倒是一桩一次性的好买卖。
那大夫略一沉吟:“好。”
何家贤便开门让红梅进来送客,到底是心有不甘的嘟哝:“看准了,真的是女儿?”
大夫只含笑点头,并不言语。
何家贤又叫来吉祥吩咐:“且看红梅会不会说出去!”
这样让陈氏高兴的事情,她若是陈氏的人,定然会回去报喜。
然而一直到下午,也没见有什么风言风语。
何家贤瞧着红梅按部就班做自己的事情,倒是对她刮目相看,又让吉祥把自己怀的是女孩子的事情装作不经意走漏。
翌日一早,不少人就惋惜着聊天:“哎,真是可惜了,二奶奶怀的是个女娃娃,方家的长孙没有了,只有一个长孙女。”
传了几天后,有经验的婆子妈妈们,瞧着何家贤有些滚圆的小腹,就开始窃窃私语:“肚儿尖尖是儿子,肚儿圆圆是女儿,你瞧二奶奶那肚子圆的。”
其实才五个月不到,能看出什么呢。
何家贤只轻笑。
与此同时,落水那日的傍晚便传来消息,方老爷和陈氏均狠狠斥责了沈姨娘,罚了她半年的月例。
陈氏瞧着沈姨娘走后,忍不住冷哼:“不中用的东西,这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