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一柄大枪在手,精神大振。大喝一声,枪扎一条线,瞬间刺穿一个敌人的身体。用尽力气一跳,将那具尸体挑得扔在身后。
粘满人血的大枪也不停留,在身前舞出一团大花,噗嗤一声,又戳中一个敌人的额头。有颅骨的碎片溅起。
汤阴岳家乃是相州武学世家,岳家的功夫在河北也是排得上号的。岳家散手、岳家锤法,岳家枪法、岳家棍,乃是其中精华。
尤其是那一套岳家枪法,一旦展开了,寻常十数个好手根本近不了身。
这一枪戳出去,竟然是直接将敌人刺爆了脑袋,可见其中蕴涵的力量何等之大。
众摩尼教徒心中一惧,让岳云杀出一条通道。
“钟寇,受死!”枪花猛地收束成一线,狠狠地刺在钟相的盾牌上。
若是普通盾牌,吃了这一枪,顿时就百扎碎了。
但是,钟相的盾牌面上蒙了三层生牛皮,上面还镶嵌着精钢打造的铁叶子,重达十斤,一般人单手举着就倍感吃力。可钟相力气极大,不退反进,狠狠将手中盾牌迎上去。
“夺!”一枪一盾撞在一起,枪杆弯曲如弓,然后狠狠弹开。
拳怕少壮,棒怕老狼。钟乡已是中年人,毕竟比不过岳云这种十四五岁的的少年,况且,这小子的身体强壮到变态。还是输上一筹,被弹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牛皋一锏打退一个敌人,欢喜地大叫:“应祥,好样的,老子服气你了。钟相哪里走,牛爷爷弄死你!”
“老牛你还是照管好自己吧,看你满面鲜血的模样。”岳云收回枪,换了一口气。
“俺不过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流些血而已,精神着呢!”牛皋使着铁锏不住地将敌人逼得后退,高声叫喊。
“咻咻!”又是一阵箭雨,敌人强弩手上好弦,再次发射。
两支箭贴着岳云的腰掠过,一个骑兵军的军官闷哼一声坐了下去,然后被猛然踏前一步的钟相一斧砍下脑袋。
好个钟相,在劈出这一斧之后,以盾牌挡住牛皋的铁锏退回侍卫队伍里去。如此,岳云的大枪也落空了。
差点被敌人的箭射中,又折了一个同伴,岳应祥眼睛都红了。他索性轮起大枪,当成长棍朝前旋风般抽去:“别挡道,滚开,滚开……陈兰若,混蛋东西,你的手下都被人杀得这么惨,怎么还不来,就小爷和老牛在前面拼命吗?”
他也没想到钟相的武艺高成这样,守在大门口,又凭借身后的强弩手,竟使得自己和牛皋不能向前一步。
战况已经陷于焦着,敌我双方几十个甲士挤成一团,互相用兵器朝对手头上砸去,口中发出响亮的怒吼。
以陈兰若的武艺,她这个时候若是上前,应该能够打开一道缺口。可说来也怪,战了半天,到现在竟然还没看到陈兰若。
卫回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陈将军不见了,会不会有事?这这这,这让我等如何向军使交代?”
听到他这声喊,骑兵军的军官们回头一看,同时大喊:“不好,陈将军不见了。”
只见,外庭那边已经烧成一片火海,热狼滚滚而来,扑面生痛。在冲天的火光中,有浓烟弥漫开来,到处都是白色的烟雾,什么也看不见了,哪里还有陈兰若的影子。
见不到主将,众人心中都有些慌乱。
“你们的陈将军怂了,逃了,女人就是女人。”岳云大声冷笑,喝道:“没有陈屠户,还吃带毛猪?也好,少了一个人同老子抢功。”
一个骑兵军军官破口大骂:“岳云,俺家将军可不是胆小鬼,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岳云:“老子说了又如何?”
“直娘贼,打完这一仗,咱们挑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打一架。”
岳云:“你打得过俺吗?”
“打不过也要打。”
“啊!”突然,卫回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
原来,众骑兵军军官发现主将陈兰若不在,这到处都是烟火,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在乱军之中,心中顿时乱了,紧密的阵形也露出一丝缝隙。
卫回已经鏖战半天了,他武艺也算不错,一脚踢翻一个敌人,用右脚踏住,掉转了手中的刀子正要朝下刺去。
突然,钟相沿着阵形中露出的那一丝缝隙瞬间冲过来,手中的盾牌荡开一把铁锤,身体一矮,大斧贴地扫来。
卫回眼睁睁看着那把大斧砍断自己的右腿,却不觉得痛,身体不守控制地倒下去。
卫回右手用力,手中刀狠狠地刺在脚下那人的身体里,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
虽说如此,但心中强烈的恐惧让他还是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个时候,大斧又来,竟铿锵一声将卫回手中刀扫断,直直地切进他的胸口,切断肋骨,切开肺部。
满天都是卫回的鲜血。
牛皋痛苦地大叫起来:“钟相,我要你的命!”
岳云也红着眼怒吼:“直你娘,直你娘!”
瞬间杀了卫回,钟相心中得意,大笑着用盾牌朝岳云和牛皋手中的一枪一锏迎去,然后借力跃回护教队中去:“邪魔外道终归是邪魔外道,儿郎们提起精神来,看钟爷爷将这些乱臣贼子一一杀光,卫我正道!”
想不到他这么胖的身躯竟然是如此灵魂,唰唰两斧又劈死了一个骑兵军的军官。
这个时候,神臂弓手又上好了弦。
牛皋大惊,狂呼:“靠上去,靠上去,否则要变成妖贼靶子了!”
是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