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看来,三千女真铁骑是如今江汉最大的一股力量。只要有它的存在,随时都能左右整个局势,不能掌握一切的感觉对王慎还是非常糟糕。
只要彻底干净麻利地消灭完颜希尹,泗州军军威将大振,他军队要想来摸我王慎的老虎屁股,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岳云心中挂念安陆城中的姐姐和妻儿,还要再闹。
“岳云,既然军使已经做了决断,你照着做就是了,闹什么?混帐东西,给我住口!”一个声音传来。
这个时候,军帐大门的帘子突然掀开,就看到杜束和武陀走了进来。
王慎有点惊讶:“约之,你不是在留在复州吗,怎么赶过来了?”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如何坐得住?”杜束顿足:“我只在复州住了一夜,就和武将军骑快马过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
说着,他指着岳云骂道:“小畜生,真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东西。没错,安陆城中有你家阿姐和妻儿,老夫的妻儿还有孙子孙女、外孙不也在里面,你当老夫不急?各位将士的妻小不也陷在里面,他们不急?可是,事情还得分个轻重缓急。咱们现在回师安陆又能如何,问题不也没有解决?真大军回师,搞不好呼延通会狗急跳墙挺而走险。他就算不攻打安陆,保不好也会将军队拉走,那可是几千精锐,就这么丢了,岂不是我军重大损失?你这孽障马上给我滚下去做好准备,明日出军,咱们先把女真人打退了再说。”
杜束是个好好先生,一直以来对岳云这个乘龙快婿也是和颜悦色。此刻他声色俱厉,岳云经受不住,只得点点头:“好,就依岳丈大人的,我这就下去准备。”
王慎见杜束三言两语就摆平了岳云,站起身来,喝道:“都给老子下去整顿部队,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败女真,越块越好,迟上一分家里的亲人就多一份危险。”只要打退了完颜希尹,一切都不成问题。
他心中愤怒:好个呼延通,枉我往日待你如此之厚。在这个时候你却给老子背后捅了一刀,简直就是不可原谅。是的,你现在是在骑墙观望没有任何态度。可是,没有态度也是一种态度。嘿嘿,等我回师安陆,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子也是瞎了眼,重用你这个混蛋东西。这人才,果然还是要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才值得信任啊!
“是!”众人都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岳云一把提起吕本中:“吕老匹夫,咱们走,老子那头还缺一个帐房,你给我计算一下这几日所需的粮草辎重。”
等到众人退下,帐中只剩王慎、杜束、严曰孟三人。
杜束道:“道思,如今的形势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安陆那边不容又失,要不我先回去跑上一趟?”
王慎吃了一惊:“约之要回安陆,做什么?”
杜束缓缓道:“呼延通反相已露,只是现在还在犹豫不肯将事情做绝。我想,李横现在前军军营中肯定在不停游说呼延通,怕就怕他被李横说服,真到那个时候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我的意思是,道思不妨写一封信让我带给呼延通,晓之以礼,动之以情,并许以厚利。不管最后能不能将呼延通争取过来,好歹也能让他不至于那么早动手,给你击溃女真赢得时间。”
“如今时间对于我军是如此的珍贵,该用的手段都必须用上。”他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怕是争取一天也是好的。”
王慎摇头:“这呼延通已经变了心,就算现在迷途知返浪子回头,他自己只怕也知道以后不会在获得某的信任,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再说,你一个文人,深入虎狼窝,我却是担忧你的安全。”
“哈哈,道思你也是太担心了。”杜束哈哈一笑:“前军可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军中将士人人都敬佩将军的才干,感念你的恩义,呼延通只怕也不一定指挥地动他们。这大概也是他迟迟没有攻打安陆的缘故,我这次回去,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夺了呼延通的军权,掌握前军。”
“这个主意不错。”王慎眼睛亮了。
杜束:“呼延通这人我还是了解的,他也就是有点愚忠,毕竟是忠良之后,很多事情看不透。但品质却不坏,也不会将我怎么?样如果换成李成、曹成这样的贼子,你就算叫我去,老夫还不肯去送死呢!”
“哈哈,说得是。”王慎笑起来,一把握住杜束的手,道:“约之,小心,小心。事情就算没有做成也不打紧,我只要你平安归来。”
感慨了半天,那头严曰孟一封信已经写好,递过来:“军使你看看这么些可好?”
王慎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很好。”
就提起毕誊录了一遍,交给了杜束。
杜束也不耽搁,立即带了王慎的信单骑过了富河,一路朝安陆奔去。
这头,斥候有消息来报,完颜希尹大军已经到了,距离踏白、背嵬、陈兰若骑兵军不过七十里,已经扎下大营。
据说,完颜希尹在听说耶律马五全军覆灭之后,大为震怒,突然加快了行军速度。一日百里,来抢富河渡口。
如今,他的斥候骑兵已经撒到王慎军营前。
王慎现在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如果丢了富河,背后就是安陆根据地。
一场艰苦的大战即将开启,这场战斗不用想乃是泗州军自成军以来最大的考验。
老实说,王慎还没有一次性面对过如此多的敌人骑兵。
女真人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