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的死敌是域外天魔,儒家的死敌是法墨刑名,那么佛门的死敌就是欲界六天。正如毛德不两立,绿白难相融这种自古以来的道理一样,从终极大老板如来到基层小沙弥,每一根毛孔里流淌回荡的都是灭了对方。
话说如来成佛时,波旬化为万千毒蛇噬咬如来,如来却越咬越大,肉随离随生。波旬又化为欲界天女诱惑如来,如来任凭万千魔女缠身而不为所动。补过转念一想,女琊还好说,阎达化身女装大佬,任谁也硬不起来啊。
扯远了,总之佛门弟子遇见欲界兵马,必然不分胜败只见生死。忘尘缘狠咬食指,十指连心,流出的俱是心头精血。祸独行散去内力,冷眼旁观,只见那几滴血液内淡淡金色光芒凝而不散,心知这莫名插入战局的不是返老还童的先天高手,便是佛门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再把目光一移,感觉颇为眼熟。
“佛链赦戒·铸天逆法。”以血化光,以光化链,天佛原乡秘传佛炼铸天术当世唯二的传人甫一出手,便知不凡,五道佛门经文组成的锁链盘旋呼啸,直逼欲界第五天之主诸境如想涯十灭。
祸独行被佛文锁链光芒照射,头痛一缓,看来人似友非敌,招出七分,力留三分,掌气一摄,被绣色三幡挑飞的两块腰间肉化成一团,紧随锁链飞向涯十灭。
四幡缺一,阵势不存,余下的三幡持幡横立,或挑或拨,像打蛇一样挑飞忘尘缘操控的锁链。忘尘缘左手五指在空中闪出一片乱芒,五条锁链如点睛飞龙,顿时灵动起来,就在三根幡旗靠近时,两条锁链如银蛇出洞,首尾相交缠死三幡武器,任凭三名护法是如何前拉后拽,幡旗也是不动丝毫。
涯十灭一边暗骂手下都是猪,一边毫不吝啬的猛提内力,“我的力量是无穷的!无涯十方灭!”一次又一次的极招,鼓荡的真气看得祸独行眉头大皱,明明修为比一页书差了不止一筹,可若是让一页书这么玩,十个也是虚死了。而绿毛龙他姐也没这么夸张啊。
远胜往昔的极招,在涯十灭猖狂的大笑声中形成,蓝白色的光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片真气汇聚成的湖泊,房屋大小的体型使得涯十灭不像过往凝在身前推出去,而是高高举在头顶,双掌一抓,狠狠的甩向敌人。
“嘛的!他不要手下命了吗?”祸独行十指穿弹不停,在光球形成前不停的打向涯十灭,却被庞大到可怕的真气直接泯灭,眼见打断不成,拉着忘尘缘躲避的祸独行刚一抬脚,就见三幡化身宗*教疯子,舍弃了武器死死抱住祸独行与忘尘缘。
巨大光球似慢实快,在离地一米的高度上推进过来,虽然没有与地面直接接触,可浩瀚的能量依旧把飘过得大地化成一片琉璃彩,那几根锁链与三幡的武器在光球推进的路上,好像掉进了岩浆里。祸独行双臂一鼓,手比腰粗,“彻”一声将打扮得像个正红旗鞑子的幡令撕成两半,解放了双腿。一手勾住忘尘缘,祸独行双脚一红,好似个炸药将祸独行带着忘尘缘炸飞,忘尘缘身上还抱着最后的两名幡令,挣扎不开,几个人飞起来好像一串蚂蚱,被光球狠狠碾过。
祸独行把忘尘缘向上一抛,自己下半身被光球蹭过去,一瞬间就没了踪影。深恨四个野猪皮,祸独行头发聚合化剑,在半空把最后的两幡令砍成几块。光球碾过祸独行双腿速度不减,摧山倒树一路撞过去,拦腰划开一条河,把河变成十字形,最后狠狠撞在不远处一座百丈高的山上,反震回的气浪冲向祸独行,忘尘缘双脚扎根,做千斤坠状,“五道虚空!噗。”
忘尘缘的最强招数竟是对抗不了余招气浪,仰天呕红,护着祸独行一起又飞出去。气浪所向,正对涯十灭,涯十灭看两只臭虫向自己飞来,既为真佛波旬威力而赞叹,又后怕于差点打死祸独行辜负了真佛期望。
“异想天威!”恐怖的斥力以涯十灭为中心爆发,与劲吹的气浪一起挤向空中的两只飘萍。
……
九州一剑知心里暗骂自己老板该不是衰神,自己遇上后一个月打的比过去一年都多,一边脚步不停,直奔客栈,“小白脸,哈哈龙,大姐夫,你们可别翘班丢下我,那样我可就翘辫子了!”
一路追杀九州一剑知的贝叶首座心中越来越急,在荒城下城区遇人杀人,遇摊踢摊。
“卧槽!你九州大爷都没这么霸道!”猿腰轻展,九州一剑知接住被踢飞的一个买菜少女,不顾损耗渡了真气进去。“你爷爷我不跑了,有种在这砍死我啊!”
颤抖的脚,模糊的双眼,但持剑的手仍是稳稳的指着贝叶,堵上剑者的尊严和心中的正义,九州大爷今天要把这几个杂碎变成杂碎!
“不知所谓,你既不肯皈依我佛,又不肯去死,让贫僧很难做啊。”贝叶手上温热的血不干,看四周都是逃荒一般的百姓,只道都是一帮愚民。刚刚这句话不知是对九州说还是对百姓说。
“堪寻平生一知己,笑看风雷震九州,倚剑狂歌啸天志,酩酊千古大江流。死前都没有一壶酒,真是亏大了。”脚后跟踢开受伤的女童,一股巧劲托着女童远远飞开,一名老妪蹒跚着连滚带爬接住自家孙女,扑在地上重重磕个响头,急急忙忙抱起孙女离开了。九州一剑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好酒好酒!此生不亏了,烛龙横天怒轩辕!”无尽的怒火化为生平最惨烈一剑,剑芒未至,血洒轩辕,斩魔云封在剑主以血铺成的道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