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咬舌尖也不管用了,祸独行肝火肾火心火烧得热腾腾,两桶冰碴利拉的雪水,一桶喝了个精光,一桶从头浇到尾,冰碴子在脸划出几个道来,飘出一片白气,太热了!祸独行好久才适应。【】
冷滟剥得赤条条,白花花的铺在石床,眼睛轻轻闭着,说不清是眯着还是真昏了。头发被剃的干净,却反而给人一种圣洁的美感,让人想起观音菩萨!祸独行刻意控制着呼吸,像摸烙铁一样扶着冷滟,将她翻了个个,美玉般的背和丰腴的臀晃得祸独行眼疼,这个尤物能把天底下所有外科大夫逼疯!
把头扶正,尽量不看下面,祸独行掏出三寸长的小刀来,摸着冷滟后脑的软肉,慢慢划进去。“呼!”一滴血沾湿了祸独行的指尖,祸独行停止了刀,看着红色的小蛇爬过细细的脖子,流到脊背中央,缓缓滑到腰,“不行,太刺激了。”祸独行一拳打在自己下巴,再向后看,就要犯错误了。
跑到房外,祸独行取了一整块冰,掏空了中间套在头,冷风一吹,祸独行打了个哆嗦,不过心平静多了。闭眼睛,这次下刀快多了,向一提,沿着脑丘,冷滟光洁的头皮咧开了嘴,看着白茬茬的骨头,祸独行心越发平静了。手越来越快,闭着的眼睛也能够只盯着工作。
指尖点在骨头,有微微的灼热感,祸独行只能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有骨头像热碳一样的冰雪美人。
与料理忘尘缘不同,祸独行一不能暴露自己可以控制别人躯体,二不能使用破坏性的手段,这个头骨,要是骨髓流出来,就会像岩浆一样把冷滟的大脑变成烤脑花。所以祸独行很温柔的、很温柔的,剥离多余的组织,直到下颚中间的软骨一点点露出来。
到这个时候,冷滟已经面目全非了,耳朵后面就像鱼鳃一样,而下半张脸比骷髅好不到哪去。“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红粉骷髅,白骨皮肉。佛者所言,或许如此吧。”大激动后有大幻灭,大欢喜后有大寂灭,祸独行无心插柳,却得证因果,从未入过心的佛门武学进境如飞,一时之间,看冷滟如白骨,看白骨如冷滟,美丑之间,再无任何波动。
荒城,下城区的客栈内,祸独行所留下的尸僧,不对,现在应该叫尸佛,身发出淡淡的微光,“令人心惊的波动,”暗处的涯十灭评价道,“可惜,只是一具被交易出去的尸体。三摩使,那帮小虫子赶走了吗?”
“无界波答,秉掌命,已经被我等击退,不敢再犯。”三摩使异口同声道。
“干得不错,继续守在这里,不要让里面的人发觉,我佛的脱困,就系于我们身了。”涯十灭将巡逻工作也说得重要无比,三摩使一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是!”亢奋着回归岗位。
借着佛尸察看小客栈,未有发现异状的祸独行继续为冷滟做手术。永不磨损的柳叶骨刀,刀刃像水锯一样快速流动,切豆腐一样分开了冷滟的下颚,露出一个足够大的空洞,让祸独行把脑子取出来。
一点又一点,蠕动的触手包裹住粉红色的一团,慢慢扯出来。放到维生箱里,祸独行看着狼藉的台子有些反胃,冷滟成功进化成了无头学姐。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多了,从到下,一根一根,一块一块,边数边拆。做手术之前冷滟有交代,自己的骨头事关天命,缺一块都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因此祸独行数得特别认真。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得了,也就拆盆骨时稍稍让人有些难为情。将最后一块趾骨收拢好,祸独行点了三遍,确认无误,开始为冷滟重铸骨骼,这就更让人提不起兴趣了。几下功夫简直比拼积木都简单,祸独行就将冷滟的肉身变得和之前一般无二。
炽热的骨头把失去内力庇护的碎肉,蜷缩在祸独行怀里的冷滟第一次对“冷”这个字有了确切的概念,这是和“热”一样,也让人难受非常的感觉。它仿佛虫子一般钻进你的骨髓里,让你不自觉得发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来救命的傲峰十三巅,现在成了冷滟的索命险地,要不是祸独行看她迟迟醒不过来,一口气渡了一半真气进去,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跟我下山吧。”祸独行坐怀不乱,平静的询问道。
“你信天命吗?”冷滟也是平静得就像坐在自家椅子那样,反问道。
“不这种好人不应该死,崇玉旨那种败类不该活。”祸独行斩钉截铁道。
“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现在我也不信了,你有办法让我暂时忍耐傲峰的,傲峰的冷吗?”冷滟的话让祸独行有些迟疑,两只眼睛不知飘到何处,身体却向液体一样,流动着,流动着,化成了一套盔甲,一套穿在另一个女人身的盔甲,只是多了一些遮盖,多挡住了一些风雪。
“灵台旗幡先引路,一生衣服尽随身。你还满意吗?”祸独行过了很久才弄出点动静来。
“这句诗,先生你很悲伤吗?”冷滟第一次穿个人在身,木头样直着身子就站起来了。
“我心太浅,容易溢出来,让人看到,你不嫌弃这是死人穿过的就好。”祸独行觉得左手的龙头臂铠不合适,化作一副连体手套,将冷滟的手包裹得暖洋洋的。
“得罪先生了,胸口有些闷,不知先生能否松开些?”冷滟满怀歉意的说道。
“好。”女戎,如果现在你活着,一定会撕拉她的嘴吧,你生前最恨的,就是别人吐槽你身材白板了。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