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苍茫的夜空。
胆小的皓月被吓得躲回了云层,抬头只能瞧见浑浊的光晕。
葬月谷、荒凉村,如同死村一般静谧与安详,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刻早已老婆孩子热炕头,捂在被窝里呼呼大睡了。池塘里的青蛙却突然“呱呱”地叫个不停,树上和草丛里的“吱吱呀呀”的虫鸣声更是连绵起伏不绝于耳,村头拴着的看门狗也一个劲儿地狂吠……
今夜,注定不平凡!
有几个村民被吵得睡不着觉,遂翻身爬了起来,随手拿了件单薄的上衣披在身上。他们结伴走到村口一瞧,月亮此刻也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脸,洒下的清晖恰恰照在了趴在地上的白衣姑娘身上。
姑娘?竟然这个天这个时辰出现在村口,她到底是人还是鬼?村民们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莫非是狐妖?”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少年惊恐道。
“别胡说,什么狐妖不狐妖的!我看分明是个姑娘!”年龄较长的村民啐了少年一口,并带头走了过去。
其余三个村民见他领头,也壮起胆子跟着上前想要探探虚实。
带头的村民蹲下去扒开了散落在女子脸上凌乱的秀发,剩下的村民举着煤油灯弯下腰替他照亮。
果然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众人忍不住叹道。
而且女子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怎么办?”少年顿时不知所措。
“大晚上的,总不可能把她扔在这儿吧,”领头的村民顿了顿,歪着头思忖片刻,“不如把她带回去,她一个女儿身,放在我们这些糙老爷们那里也不方便……就将她送到李大娘那里吧!”
“这个主意好!”其他村民纷纷应和点头。
一阵诡异的夜风袭来,吹灭了少年手中的灯芯,少年打了一个冷战,腿脚有些不利索,但他仍然硬着头皮跟在众人后面往回走,脖子硬邦邦地不敢回头。
“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向你们下的诅咒?”段离羚随口一提,颇不在意,双眼东张西望地观察着身边的地形。
她与雇主村民章令以及沈箫寻走在通往葬月谷荒凉村的山涧,山涧两旁是高不可攀的悬崖绝壁,嶙峋突兀的怪石生长在石壁间,光滑得几乎可以磨出水,越往高处空隙越狭窄,抬头只可见到被茂密的枝叶遮天蔽日下那白色的“一线天”,山涧深处,泉水叮咚的回声大而清脆。
段离羚身着一袭绛紫色轻纱,身材窈窕,神情妩媚,游走在这苍凉的山涧如同一只花色蝴蝶,沈箫寻照例一袭白色锦衣,不染风尘,眉宇之间正气凛然,一把销骨扇握在手间,风度翩翩,气定神闲。
“嗯嗯,没错!”章令无奈地点点头,继续把故事娓娓道来,“自从白衣女子来到了荒凉村,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村里的庄稼都死了,各家各户养的牲畜也相继感染了瘟疫……村长害怕再这样下去,荒凉村真的会沦为一个死村!于是他提议赶走小玉,也就是前面提到的白衣女子!”
“那后来呢?”沈箫寻一面摇着销骨扇,一面认真地追问。
“后来?后来小玉死活不肯离开荒凉村,她说她是被她爹赶出来,现在没有地方可去,她不想再走了……又过了一个月左右,村长的儿子也染病去世了,村里的村民更相信这个小玉就算不是狐妖也一定是一个不祥之人。所以在村长的再三建议之下,决定将小玉活活烧死,以此祭天!”
“对一个女子下此毒手,你们未免也太狠心了吧!”段离羚不屑的眼神从冷淡的双眸里流出,手指把玩着耳后垂下的一缕青丝。
章令低下头没有反驳:“当我们搭上台子,把她绑上了火柱,在她的腰下堆满了干柴和树枝,她不停地呼救,恳求村民们放过她,她愿意离开荒凉村,可是群情激奋的村民没有一个听进去她的话。熊熊的大火熏得人们热泪盈眶,袅袅的黑烟已经让人看不清小玉的模样,只听见她痛得呼喊着什么‘你们这些qín_shòu,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诅咒你们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葬月谷!否则就会全身化作血水而死!’”
“就一句临死的遗言……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能耐?”段离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秋后问斩的囚徒,哪个没有在临刑前嚷着要报仇,要那些为官的都不得好死……可结局还不是自己头点地,脖子上留下碗口大的刀疤……那些被诅咒的人后面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那个小玉偏偏就有这么大的能耐!”章令叹了口气,一路走着一路愤慨道,“她刚一说完没过多久,天上就电闪雷鸣,没几下功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村民们赶紧各自散开匆匆回家。等雨停之后再出来,火柱那里早已是一团灰烬……”
“小玉人呢?”沈箫寻露出惊疑之色。
“肯定化成灰了呗!”段离羚不暇思索地回答道,走过去轻轻挽着他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不知道!”村民摇摇头,“沈少侠的疑惑确实在理,按理说小玉即便已经被烧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烧成灰烬,更何况还有一场大雨……可是我们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小玉的尸骨,她竟凭空消失了!”
听村民如是说,段离羚立刻提起了神经,感到了事态的蹊跷和玄妙。
“你——”她的眼神一下子凌厉,放开了挽着沈箫寻的手,三步并两步旋身到村民跟前,生生吓了村民一跳,她用手刀架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