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瑶堂主,你怎么来了?”沈箫寻十分有礼貌地拱手问道。
沐楚玉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箫寻和段离羚,心里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这白衣男子应该就是白海堂堂主沈箫寻,而这红衣女子应该就是红海棠堂主段离羚吧!
“沈堂主!”珮瑶学着他的样子拱手礼貌回应,“段——堂主!我只是好奇而已,跟着他来的!玉面剑神沐楚玉!”她故意拖长了“段”这个字的尾音,想必是因为她对段离羚这类“骚浪贱货”怀有天生的敌意吧。
珮瑶故意抬高手掌隆重地推出了沐楚玉,甚至带上了他的名号,心想这应该算对他不薄吧!
然而她却不知在沐楚玉心里却是这样想的:在段大美人儿面前,我用得着你介绍吗?用词还这么干瘪没水准!
“原来是沐公子!在下久仰大名!”沈箫寻朝着沐楚玉握拳淡笑。
沐楚玉以同样客套的方式回应沈箫寻:“不敢当!今日得见‘泠魂公子’沈少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但他那一双眼睛竟直溜溜地盯着沈箫寻手里握着的销骨扇,相传销骨扇的扇骨由上古神木如何制成,扇面为金蝉丝铺就,刀枪不入,水火不伤,且结合强劲的气流可以使对方产生强烈的眩晕甚至错觉……
“玉面剑神沐楚玉!果然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呀!”段离羚上下打量了一番沐楚玉的面容和身段,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才从沈箫寻背后溜出。
“哪里哪里!早就听闻‘柔练仙子’段姑娘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段姑娘才貌双全,在下佩服!”沐楚玉这马屁拍得段离羚“咯咯”地笑个不停,珮瑶却在心里差点吐出来。
这三个人拍起马屁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除了沈箫寻不苟言笑,给人一种高冷的距离感。他既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又像是清冷的白月光……他的相貌虽然美,却没有丝毫的女气,那双眼睛看起来聪明又骄傲。相反,此刻的沐楚玉和段离羚在珮瑶眼里却有一种春心楼宋妈的既视感。
缺心眼的珮瑶现在还不知自己早已被段离羚不着痕迹地看了个遍,谁让她只顾盯着沈箫寻的侧颜思绪翻飞……这不是非逼着段离羚剥了她的皮不可吗?
“咳咳!”段离羚清脆地咳了几声,从沈箫寻的身后绕到了珮瑶跟前,一双狐狸眼在她的身上飞来飞去,张口就充满了挑衅的语气:“珮瑶堂主——”
“叫我珮瑶就好!”她总喜欢不由自主地把别人还未开口的话给呛回去。
被珮瑶打断了话的段离羚心里更是憋了一股气:“珮瑶!你怎么来荒凉村了?看来你真是对这个任务恋恋不忘,想要分一杯羹呀!”
珮瑶早就料到段离羚一定会因为任务一事揶揄她,她在总殿第一眼看见段离羚就总觉得她眼里有一种浑浊之气,而且那是无论用多少胭脂水粉掩盖都藏不住的,所以她一定就是那种自恋、自负、自大而且还张扬跋扈的女子!这不,她猜对了……
气氛略微尴尬,珮瑶总不可能自己承认她的任务是沐楚玉,她是跟着沐楚玉来的吧……可是承认自己就是为了钱,岂不太伤自尊了,这会让沈箫寻认为她是什么样的人呀?在这样一个孤傲清高的美男子面前,真的要把自己弄得像底下的泥淖一样吗?好纠结(?)
“对呀!谁会和钱过不去呀!”珮瑶干脆破罐子破摔。
沈箫寻和沐楚玉纷纷看向她,眼底露出惊异之色,一个正经姑娘把贪钱说得这样明目张胆清丽脱俗,他俩还是头一次见……
段离羚不屑地翘起嘴角冷哼一声,偏过头不再看她。
《老子》里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志,尹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这是小时候珮瑶他爹教她的,她不大懂,只领会了皮毛,反正自己琢磨出的大意就是“不争而胜,别人爱咋咋地!”
说出此话之后,舌尖有些淡淡的苦涩,就像是闷了一口苦茶一般,可她的双眸依旧灵动,嘴角极力扯出一丝淡淡的抿笑。
村长严正带着祈福的村民出了祠堂,他在沈箫寻身边站定,由于他矮了个头,只有眼巴巴地仰头询问道:“沈少侠,我们现在就去祭坛吗?”
“嗯!”沈箫寻偏向他点头道,随即又面对沐楚玉和珮瑶邀请说:“珮瑶堂主和沐公子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当然!”沐楚玉义不容辞地拱手回应。
珮瑶则在她身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抱歉道:“我昨晚都没睡好觉,今儿个就不陪你们去了!我先找个地方好好补一觉!”
她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吗?段离羚极其敏感地想到。
反正沐楚玉也不想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尽管到时候真拖起来说,丢的也是海棠阁的脸,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积极什么劲儿:“那你睡去呗!诶诶,就睡在那个大娘家好了!”他还指着其中一个村妇向珮瑶推荐。
此时珮瑶的白眼已经翻到后脑勺了,她强颜欢笑着向沈箫寻等人告辞之后,便跟着沐楚玉指的那名叫周大娘的村妇去了她的房舍。
走在路上时,她觉得心里特委屈,其实自己哪儿是因为累呀,分明是不想和段离羚一起,免得又被她挤兑。
周大娘走到自家小茅屋前停下,转身招呼珮瑶,却发现她撇着嘴哭丧个脸,都快挤得出水了,这和在祠堂外的她可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