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运的是,有四名峨眉女弟子在早已经是残垣断壁的灵堂里面找到了一樽棺樽,棺材是用上等的楠木制成,这场大火并未将其烧毁,只是棺面上覆了一层烧尽的灰渣。
一名峨眉女弟子上前,其余三人在她身后端起架子拉开了长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樽棺木,真想将其看穿。
上前的女弟子轻手轻脚地挪动至棺木只有一拳宽,右手握着的长剑指地,左手拿着剑鞘。她抬起左手,合着剑鞘狠狠一掌推出去,棺材盖立即受力飞出老远,她赶紧后移几步,其余弟子也慌忙跑到她身后。
“轰”地一下,棺材盖重重落地,扬起一屋的灰尘。
“咳咳咳!”四名女弟子被呛得用手打了打眼前的灰蒙蒙,眼睛却仍然死死地盯着棺材,不敢有半分懈怠,尽管视线已经很模糊,她们与棺材之间就像隔了一重浓重的雾。
怎么没反应?四名女子相顾一疑,接着缓缓走近,此时的灰尘大多尘埃落定。
棺材中的花紫焰安详地躺在里面,再也经不起风浪……
——
四大邪魔歪道,如今覆灭了两个,曼陀教与画仙门自然收敛了许多,江湖将会出现一段极为短暂的太平。
此时已经三更,正是海棠阁里万籁俱寂的时候,共色轩内却灯火通明。
绿鸢刚疲倦地送走了一位客人,共色轩的博古架竟发出了“吱呀”移动的声音。从里面走出了一名身穿藏青色窄袖锦衣的男子,他挽起珠帘,走路无声亦无风。
绿鸢合上门扉转身,无预料地被惊了一下,她轻拍着胸脯娇嗔道:“阁主,你真是吓死我了!”
沐海棠淡淡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扔给了绿鸢,绿鸢接到书一看:“阴阳大法?”
“没错!”沐海棠一面说着一面坐在了圆桌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本座已经将阳法的心法与招式与阴法分开了,你手上拿的便是阴法的心法与招式,你先好好看看,不懂的就问本座!切莫要别人发现!”
绿鸢抱紧了那本武功秘籍,喜笑颜开:“阁主放心,绿鸢绝对不负所望!”
说罢,她就跑过去挨近了沐海棠坐下。
沐海棠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子,嘘寒问暖道:“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那个扬子津没有欺负你吧?”
“嗯!”绿鸢脸上扬起明媚的微笑,但转而又敏感地以为沐海棠是不是要怪罪她没有及时劝住扬子津,害得他死在花紫焰手上!
“阁主,上次花紫焰火烧海棠阁,奴家劝了扬二哥别出去,可扬二哥没听!”绿鸢委屈得差点哭鼻子。
沐海棠捏了捏她的脸颊,对扬子津的死表现得颇为不在意:“他那是自作自受!你不必自责!我当年在春心楼早就选中你,若不是他被谷七七迷得神魂颠倒,你也不至于现在才做上‘海棠夫人’,沉闻新的死让他下定决心除掉了谷七七,不然也没你今天的风光!”
绿鸢嘟着嘴,脸上没好气地埋怨扬子津。
“阁主!那——沉四哥是被花紫焰杀死的吗?”绿鸢一个激灵,突然好奇道。
沐海棠目光一沉,握杯的手忽地一紧,思索着道:“你这么一问,我才觉得蹊跷,当初沉闻新死的时候我并没有在燎原山,等我回去之后只当他被花紫焰烧死就没做多问,可是花紫焰却偏偏一直将罪名扣在我头上……是有人假扮我还是另有隐情?我也不得而知!”
“如果沉四哥不是阁主烧死的,那会是谁?沉四哥得罪了谁才会引来这祸端?”绿鸢托着腮,渴望地盯着沐海棠。
“对了,刚刚来委托任务的人是谁?是不是又拿了沉香海棠令来?”沐海棠放下酒杯,又想起他刚从密室出来之时,绿鸢正在送一位客人。
“哦,没人来委托任务!那人是来撤销委托的!”绿鸢放下手,仔细道,“他是墨衣派言康泺的儿子言以沁,上次来的时候的确用一枚沉香海棠令委托垂丝海棠堂主珮瑶除掉沐楚玉,不过现在他又来取消了!”
“是吗?真是奇怪!”沐海棠的思绪开始被拉长。
“我也觉得奇怪!”绿鸢察言观色地应和道,“言以沁明明已经委托了任务,可又为什么会取消?该不会是因为珮瑶堂主找到他说了些什么吧?毕竟珮瑶堂主和沐楚玉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绿鸢紧紧地注意着沐海棠的神色,却不料沐海棠全然没有在意她的话,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然:“不是!我说的奇怪是当初送出去的沉香海棠令怎么会落在其他人手上!”
“这——这个呀!”绿鸢尴尬地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门外。
——
“咚咚咚——”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深的静谧。
“请进!”男子的声音低沉舒缓。
岫烟身着一袭墨蓝色纱裙推开门扉缓缓走进,即刻回身谨慎地合上门。
屋里没有点灯,墨蓝色的背景似乎可以将岫烟湮没,沈箫寻一袭白衣端坐在圆桌旁,一手搁在圆桌上,抬眼抿笑着望向她。
点墨晕染的夜色模糊了沈箫寻的白衣以及他完美流畅的轮廓,却将他衬托得如梦中仙人般脱俗绝尘。
“谢郎!花紫焰果然死了!你真是料事如神呀!”岫烟压低了声音,激动地坐到了沈箫寻的身旁。
“其实我只是运气好而已!”沈箫寻舒下一口气,“我让你拿着沉香海棠令去海棠阁委托沐海棠亲自出马除掉花紫焰,主要目的是为了逼出沐海棠,至于他居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