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经过这么一番胡闹,早已经是一片狼藉,院落里横陈的尸体少说也有二十余具,就连“与世无争”的桌子椅子都没逃过缺胳膊断腿的命运。
沐楚玉从妙姝那里取回蓝色锦囊之后便向陈志满夫妇告辞。
三人走出陈府还没有下完台阶,妙姝就从身后追了出来,挽着沐楚玉的胳膊神秘地问道:“沐哥哥,那个蓝色锦囊里装的是什么呀?刚刚师父在场我没好意思问!”
“没什么!就胭脂水粉而已!”沐楚玉张口即来地胡诌。
“我不信!胭脂水粉你买不起吗?干嘛要偷别人的?”妙姝嘟囔着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看来沐楚玉的尿性早就被妙姝看透了七七八八。
“这不是我偷别人的,而是我要让它物归原主!”沐楚玉反应极快地灵活变通道。
“此话怎解?”
“这个——这个胭脂水粉吧,本来就是你表姐可慈的!先前被她偷走了,所以现在我们得把它拿回来!”沐楚玉越说越离谱。
“真是你的?”妙姝伸出脑袋越过沐楚玉的身体问宋可慈。
宋可慈面色极其不好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那——那名刺客偷了东西又回来捣什么乱呀?”妙姝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
沐楚玉在这短短的几个问答之间感到自己快被逼疯了,还好珮瑶及时挺身而出,顺口接话:“没准她吃饱了撑的吧!”
其余三人瞠目结舌不知怎么反应。
妙姝甩开沐楚玉的胳膊,转而搭上了珮瑶的胳膊,羞涩道:“吃饱了就吃饱了吧!,你,你有妻室和孩子了吗?”
珮瑶和沐楚玉相对而视后眼神交流受阻,沐楚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
“我——我,我有了!”珮瑶吞吞吐吐道。
一颗少女心转瞬之间即被瓦解,珮瑶从妙姝快要挤出水来的脸蛋上也看得出来,她不大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别过视线不敢看她。
“没事——她可以做妾!”妙姝十分不拘谨地异想天开。
“这——不大好吧!我明媒正娶的!我还有儿子呢?”珮瑶被她的一句话慌得语无伦次。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呀?”妙姝随口一问。
“沐楚玉!”珮瑶随口一答,接着又从沐楚玉的怒视和不满以及妙姝的不解中匆匆纠正,“那个,字不一样!我儿子叫木處渔!木头的木,處境的處,渔夫的渔!”
珮瑶擦了一把冷汗,总算圆回去了。
“我不介意!我一定把木處渔视如己出!我现在就去跟父皇请旨!”妙姝天真无邪地向珮瑶认爱,最后为了让珮瑶放心竟然抛下这句承诺后就欢脱地跑回宫了……
珮瑶:“……”
“你自己惹的桃花,自己好好解决!”沐楚玉拍了拍她的肩膀,哭笑不得地走在了她前面去。
三人并肩行走的氛围有些许奇怪。
宋可慈一言不发,面沉似水,沉默得让人有些不习惯;沐楚玉一向乖张放肆,走在路上时常东张西望不在话下;珮瑶则满脸愁容,一门心思全都放在如何算计逃脱刁蛮公主的魔爪而又不被抓回去扔进监狱坐等杀头。
“你给老子滚!”一粗暴混账的男音骂道。
随即,一名老妇人打着滚落在了三人脚边。尽管她衣衫破烂不堪,却仍然可以从她身上看出一清晰的九寸左右的成年男子足印。
珮瑶宋可慈赶紧把老妇人扶了起来,并且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人群中被豁开了一人宽的空隙,隐约可见里面一花白锦衣的肥胖男子正在拖拉一名草绿布衣的女子,女子身边是一被掀翻的蔬菜摊贩,白菜西红柿土豆等零落满地,砸得稀烂。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饶,男子却越拽越使劲儿,女子的袖口已经被撕破,露出白嫩的肌肤。身后的一众家丁吃着西红柿时还不忘笑得乐此不疲。
老妇人起身后,嘴里仍然几近绝望地叫嚷着:“罗公子,求你放过我妞妞吧!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不容易呀!”
尽管宋可慈和珮瑶一边扶着她的一只手臂,但她仍然挣脱掉束缚下跪磕头。以珮瑶的脾气现在真想冲过去打他个满地找牙,可她看见宋可慈乖乖地盯着沐楚玉时,也鬼使神差地盯了过去。
姓罗的锦衣男子根本懒得理下跪的老太婆,一把扯掉了女子单薄的衣裳。珮瑶一看那还得了?随手从旁边的绸缎摊位那里撕下一截布就冲进了人群,摊贩老板在后面招手直嚷着让她付钱。
老妇人自然也顾不上下跪了,站起来欲往里面冲,却被沐楚玉紧握双臂制止了:“老夫人!这事交给我!”
说罢,他便纵身飞过去,一脚踹在了姓罗的男子脸上,珮瑶晚来一步慌里慌张地替妞妞盖上锦布。
卖布的老板眼看就要追上珮瑶讨钱了,谁知看到她的同伙如此厉害,心虚得不敢再往前面走。还好宋可慈善解人意,扶着老妇人走了过来,还替珮瑶把钱给付清了。
沐楚玉把握好了分寸,根本没有用很大劲儿,像罗胜这种草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罗胜被踹倒在地,“哎哟哟”地叫个不停,身边的家丁随从急忙扔掉西红柿上前去扶他。
“沐楚玉!又是你!”罗胜恶狠狠地指着他,恨不得把他吃掉再拉成屎!
沐楚玉双手抱在胸前,乐呵呵地望着他的糗样:“怎么?罗公子刚镶了金牙?”
罗胜一听此话,慌忙捂了嘴。
珮瑶这下恍然大悟道:难怪我感觉他嘴里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