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太平镇的大街一直往前走,二人终于来到了徐府门前,徐家人已经恭候在外。
“想必二位就是段姑娘了吧……旁边这位是……?”徐子游抱拳道。他穿着深灰色直裰,眼窝深陷,皮肤暗沉,二十出头的人看起三十多岁的沧桑,看来最近没少为那件诡异的案子伤神!在他的身后则站立了一位陪同他的家童。
珮瑶本想回答一句“我和他不熟”,然后就让里正稀里糊涂地带走他,省得他再在她面前瞎哔哔。
可偏偏这时凌空飞来另一个人搅了局……
“旁边那位是玉面剑神沐楚玉,当朝太师沐叶山之子!”人未到,声先到。
站定之后,沐楚玉几乎是兴奋地吼了出来:“师父!”
完了,完了,完了!俩师徒都在这里,我不能欺负人了,还得被他们欺负!珮瑶似乎预料到了以后在太平镇的日子不会太舒服。
陈志满一身藏青色平生sān_jí暗纹锦袍,左手握着一把皮鞘斩马刀,倏地抱拳道:“在下陈志满,凤阳府捕头!”
“原来是有‘天下第一神捕’之称的陈捕头,失敬失敬!”徐里正客气地拱手回礼,继而又从珮瑶开始扫了一遍眼前人激动道,“今日有三位高人都前来祝小人一臂之力,小人甚是感激涕零!”
“徐里正不必客气,不妨进贵府后再和我等说说案子的详情?”陈志满伸手指了指“徐府”二字提议道。
“哈哈哈!对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怎么能让贵客久立在门外呢?”徐里正拍了拍脑门,自责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随即他慌忙侧身与家童对立,略欠身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位里面快请!”
进了徐府在大厅落座之后,徐里正立即打发家童上茶。
未及主人开口,沐楚玉迫不及待地问陈志满:“师父,你是怎么会来太平镇?这件案子都传到京城去了?”
沐楚玉的言下之意是案子不可能会传得这么快,陈志满应该不会是专门为此事来的太平镇或者蜀中!
此时,家童已经进厅为贵客们摆上了茶
陈志满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来蜀中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案子,那是一件贪污私逃案!你们可知扬州知府何啸天一事?我便是为抓捕他而来!”
“砰”地一声,茶盏摔得七零八落,众人的目光一时全向珮瑶投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珮瑶的解释苍白无力,谁让她听到“扬州知府何啸天”七字紧张手抖了呢?
“狗儿,快收拾了!”徐里正也没生气,挺和气地吩咐家童上前收拾。
“扬州知府何啸天?自然是听过!”沐楚玉继续陈志满的问题回答道,心知肚明珮瑶为何会失态——何啸天被段离羚所杀,而眼前这个珮瑶不就是“段离羚”吗?
“嗯!他的祖籍在蜀中太平镇,我猜想他可能会逃回老家,所以就前来探一探!”
珮瑶鬼使神差地端起茶杯喝着压惊,心里还是莫名地担心陈志满实际是为抓捕她而来。何啸天!陈志满肯定是抓不到了,因为他是真的回老家了!不过是回西天老家!
沐楚玉嫌弃地轻轻打了下她的胳膊,试图把她神游天外不在状态的情绪给叫回来,更重要的是——他渴了!
“干嘛?”珮瑶一惊,手一抖,差点又废了一杯茶。
“那是我的茶!”沐楚玉不满意地瞅着她。
珮瑶无语了,讪讪地把茶还他。
“哈哈!”就连徐里正都被这俩斗气小冤家给逗笑了。
“既然陈捕头已经到了太平镇,不妨助小的一臂之力,同海棠阁的段姑娘以及沐公子一起查一查我们这里的悬案?”徐里正拱手相邀道。
“这——”陈志满有些为难地斟酌了片刻才答应道,“也罢!陈某素来对破案感兴趣,尤其是悬而未决的案子!至于何啸天,我可以双管齐下,兼顾两头!”
“不过,在下有些好奇的是,海棠阁的段堂主怎么也掺和这偏远地区的案子?”
陈志满认识段离羚?珮瑶似乎听见了自己心中的哀嚎。
——
沈箫寻和段离羚好歹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都是可以在江湖上论资排辈,榜上有名货真价实的高手!区区十余名星火派的狗腿子怎么敌得过二人?
二人的筋骨都还没有活动开就已经把店里的人给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他们也不磨蹭,出了迎春客栈之后就骑着高头大马,冲着燎原山直奔而去!从刚才的形式看来,花紫焰已经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燎原山上让人闻风丧胆的mí_hún阵其实是一片大树林,而那片大树林又是去紫薇阁的必经之路,无论哪个方向都没法绕开。
两人在这片大树林之外站定良久,大树林外有一座半人高的石碑,上面清清楚楚地刻上了两列字“内有mí_hún阵,擅闯者死路一条”,段离羚小心谨慎地觑着沈箫寻的眼色。
沈箫寻手中转着销骨扇,神情悠闲:“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星火派的人却连一个影儿都没有,看来他们对自家的mí_hún阵相当有把握呀!”
“难道不应该吗?据说这个mí_hún阵从布阵之初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非星火派弟子进去之后可以活着走出!”段离羚对沈箫寻的蜜汁自信颇为不解。
沈箫寻颔首微笑,心情大好地拿着销骨扇在段离羚眼前转了一圈:“时辰不早了!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