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幽的丝竹声穿墙而入,刺激了珮瑶的耳膜,让她嚼着包子的味觉好像也被琴声所吸引。
不知不觉,她已经吃光了两个包子,喝完了一大碗稀粥,连那盘咸菜也没逃出被扒拉干净的命运。
肚子吃到撑也毫无感觉!还好,“嗝——”一个响亮的饱嗝将她听得如痴如醉的状态给分崩离析。
“她这琴音这是厉害!”珮瑶胀着肚子瘫软地靠在镜面上,开始胃疼。
莫非——她操琴所用的琴弦正是天籁琴弦?珮瑶灵光一现,心道。
若是我偷走了天籁琴弦,然后再想办法将沐楚玉给救出来......不行!不行!这样万一惹恼了她,沐楚玉就别想着回来了,我也死定了!
珮瑶晃荡着脑袋,轻而易举地否决了自己那自取灭亡的脑残想法。
身后相思镜中传出的不均匀呼吸和连连娇-喘不禁让珮瑶开始想入非非。
她一面收拾着碗筷,一面闷声自嘲道:“古人言,饱暖思******诚不欺我也!”
眉心的朱砂痣突然一阵从未有过的猛烈刺痛,她唯有拎着竹筐,充耳不闻地朝屋外跑去。
半跪在池塘边,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轻揉着每间的朱砂痣,心中生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当初在献身解毒的时候,沐楚玉在她耳边的表白也引发了朱砂痣与此次相当的疼痛,只是上次身处激情之中,自然不会感受到这种痛意。而这次......被激情包围的人不是她,但那清晰的表白却不着痕迹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
“珮瑶,我一刻也不要和你分开!我爱你!”沐楚玉温柔地拨开珮瑶额前凌乱湿润的发丝,深情地注视着她的双眸。
“我们现在,不就是没有分开吗?”珮瑶有意闪烁其词地反问。
对此,沐楚玉报复性地用大了三分劲儿,珮瑶短促地轻呼一声,冒出几粒虚汗。
“我说的不只是现在,而是以后,是一辈子!”他异常认真地看着珮瑶,神情严肃,眼神坚定不移。
“那你以后还会喜欢其他女子吗?还会碰她们吗?”珮瑶鬼使神差地问道。
“不会!”他毫不犹豫地答道,语气毋庸置疑。
那宋可慈呢?珮瑶本想追问,但想想又算了,毕竟能解沐楚玉身上“意中人”之毒的不是宋可慈!
沐楚玉似乎看穿了珮瑶眼底闪过的疑虑,柔情安慰着:“你放心,等我们出了相思镜之后,我自会去向可慈解释!”
“嗯!”珮瑶淡淡点头,随即便用自己的藕臂缠上他的脖颈以作回应。
——
珮瑶在池塘边洗了脸之后就一直静坐在那里,看云、听风、听琴音,悠然自得......反正总比去听沐楚玉的呻吟畅快得多!
尽管如此,她还是会想到相思镜中的沐楚玉到底怎样了?
一瞬间的担心之后,转而又会想到“下流”、“无耻”这档子事。
该死的沐楚玉,脑袋瓜里怎么装得全是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污秽之事?他心底深处就那么想和我那啥?那啥就算了......居然还想着翻来覆去地上我!气死我了!
珮瑶咬着唇瓣,在心里羞耻地唾骂道。
“怎么出来了?不想看了?”知音侠女不知何时已经从木亭上下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有什么好看的?没兴趣!”珮瑶没好气地怨道。
知音女侠坐在了她的身旁,若无其事地提醒她:“现在不看,等明日一过,恐怕再见就难了!”
“此话怎讲?”珮瑶紧锁着眉头,侧过脸着急追问。
“走进相思镜中的人,会沉迷于自己的yù_wàng之中,尽管他们知道那只是相思镜中营造的幻象,但他们的心底却在慢慢接受那个地方!毕竟,他们一生所追求的正是心底的那份yù_wàng,如今yù_wàng得以实现,哪怕只是幻觉,那有怎样?”知音侠女看破红尘似的喟叹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沐楚玉绝对不可能走出相思镜?”珮瑶依旧不解。
“不,我不知道他是否可以走出相思镜,但是一个人如果在里面待上了一天还不愿意出来,那他多半就不会想要走出了!而三日之后,他就会连同他所存在的幻象一起被相思镜的镜火烧得灰飞烟灭!”
“你怎么不早说?”珮瑶“腾”地一下站起身,怒目俯视着知音女侠。
“当初你们也没问呀!”知音女侠一脸单纯地望向她。
“那你现在告诉我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我还能进去救他?还是指望他迷途知返,尽快回来?”珮瑶面向天籁小筑,慌得手足无措。
知音女侠起身正色道:“就算三日之后他出不来被灰飞烟灭又与我何干?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仅仅只是因为我喜欢你的声音罢了!”
“......”珮瑶无语,一脸呆滞。
“现在若想救他,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靠他自己;二是你进去!你进去风险很大,毕竟我看你心底最深处的yù_wàng一定不是和他在一起!所以,你不一定可以在相思镜里找到他,甚至带他出来,而你自己或许同样出不来!”
珮瑶心头一紧,应道:“可我愿意一试!或许在你告诉我他有可能灰飞烟灭之前,我的yù_wàng不是他!但现在我一心只想着救他出来!”
“那——那好吧!”知音侠女不禁咋舌。
——
沐楚玉牵着珮瑶在如渔山庄里漫步,金色的阳光刺破层层浓云洒了一地金黄。
山庄里的家丁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