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
担惊受怕的洛阳城普通百姓,蜷缩在床底,颤抖着等待着厄运的随时降临。妇人女子们,更是黑头土脸的猫在自己的菜窖中,希冀着能够躲过凌/辱。
然而直到天微微发亮也没有西凉军士兵破门而入。有些大胆的人,早已悄悄扒开门缝向外望去,却见一队队西凉士兵,匆匆而过,丝毫没有进来的打算。
难道这些天杀的西凉军变性了不成?
每个百姓心头冒出了这个想法,随即狠狠的摇摇头,不会的,这些天杀的西凉兵,定是有什么诡计。
百姓如是得想。
这就是百姓,你们的好他们也许会转眼忘掉,但是你们的恶,他们却会永远记住,刻骨铭心。
其实,西凉士兵们是忙着抄那些世家大族的家去了,这些普通人家,哪有什么油水,即使有也还不够他们上一次天香楼的花销,即使是那最便宜的。值得他们三更半夜的劳师动众。
今夜,洛阳注定血腥,注定血色涌溅,注定大好的头颅向滚落的血球般,凄凄惨惨…
第二天,黎明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之中,撕裂了黑夜的袭装,将艳红的朝阳洒落在洛阳城头。
太傅袁隗,豪族家主惨遭董卓屠戮的消息一传开,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虽然震慑了许多心怀不轨不轨之徒,但是更多的没有力量反抗的豪族家主,纷纷匆忙收拾家底,秘密的潜逃出洛阳。甚至,一些百姓也心惊胆战的举家逃离。
虽然董卓的理由很正当,也很充足――叛逆。但是,恶人就是恶人,在没有成王之时,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会被天下世家豪族认定是残暴不仁,罪恶滔天,进而通过士人之口在百姓口中相传。
这便是家国天下的古代,这便是豪族世家的力量,这便是政治,这便是政客,一种无形的约束,一种难以抗拒的力量。
…
时值正午,洛阳东
尘烟飞卷,马嘶人鸣,密密麻麻的军队几欲遮蔽天日。
军阵中旌旗密布,宛如云海,在烈风的吹荡下,左右甩击。刀枪剑戟,肃立如林,锋利的兵刃,映着轮日,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正是援兵虎牢的董卓大军。
中军阵营,董卓坐在一辆豪华的马车上。数千亲卫佩戴着长枪,穿着统一的制式铠甲,环卫在马车四周,威风凛凛。只不过那些亲卫脸上的煞气与防备,似乎可不仅仅是那虚无的刺客,叛贼…
马车的车饰更加豪华:车身雕刻着精巧美丽的图案,甚至有代表皇室的青龙,车上束起的车帘用的是皇宫的五彩绸缎制成,四周镶嵌着金线,车顶还镶嵌了一大块翠绿翡翠,显得极为富贵迫人。
虽然是疾驰虎牢关,但是任凭李儒如何苦劝,董卓始终不愿舍弃豪华马车,而骑上颠簸难受的战马。无奈之下。李儒只得让郭汜率五万兵马先行一步,前往虎牢关。
大军行至半路,突然一骑斥候,自大军前方飞驰而来。身后插着的小旗随着奔驰战马而刮起的烈风招展甩击。
李儒脸色一变,难道虎牢关已失?联军的攻势竟如此迅猛,竟若如此,那洛阳…不可保矣!~~仿佛注意到了李儒的担忧,随行的诸将也纷纷色变。骇然之色猛然间爬上面门。
“报~捷报!~~”斥候冲向董卓所在的中军,一变奔驰着,一边大声叫道。
“捷报?!~”汜水关已失,难道还有捷报?莫不是联军诸侯争功不下,自相攻伐?那,这可真算得上是一件捷报啊。
唯有李儒眼中掠过一抹异色,急声向着堪堪停在车架前的斥候问道,“捷报?是何捷报?”
“咕噜”斥候吞咽了一口唾沫,以缓解一路狂奔而干燥的喉咙,没有急着回答,李肃特意交代过,将目光投向车架内那具庞大的身躯。
没错,是一具,庞大,的身躯。
自从执掌大权成为了相当于摄政王一样的相国,董卓便再也没有亲自率领过哪怕一只军队,也没有骑过哪怕一匹西凉战马。身子早已被酒色掏空,成了一对臃肿的肥肉。
“说”董卓眯着眼,慵懒无匹的喝了一声。
“是相国,”斥候得到了董卓的应允,便将事先李肃亲自慎重交代的一番言语述说了出来。其言几竟开脱之意,但也有些基本属实。
李儒皱眉,虽然对明显加工过的言语有些不悦,但还是从中听出了需要得到的答案。于是抱拳,冲着车架内昏昏欲睡的董卓说道,“相国可喜,虽然依旧是折了上将华雄,但是汜水关仍旧在我军手中,如此一来,我军胜算大增。可喜可贺。”
“唔”董卓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主公,既然汜水关未失,儒以为当…”
……
汜水关,战事正烈。
距离上次李维初阵已经过了两日有余,最后因为孙坚的突然杀出没能斩杀韩当,李维也不气馁,毕竟能够重创韩当其中有些侥幸的成分,论正是战力李维稍逊韩当一筹。
韩当重伤,一两个月内绝难以在上战场。
恼羞成怒的孙坚当即下令攻城,不过却被守军击退。孙坚并不甘心,于是窜说其他联军诸侯,拉锯战便开始了。
这不,已经是第三次攻城了。
“呜呜呜…”
“咚咚咚咚…”
关东联军中,号角,鼓声陡然响起,嘹亮高亢,仿佛是要刺破苍穹,直达环宇。
“嚯嚯…”
排在前排的数万步兵,扛起地上沙袋,如潮水一般,向着汜水关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