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想有些呆,她一向知道姚琪是有些生意头脑的,但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快。
别说,还真像她说的那样。
昨儿个就听大明叔说奥尔菲斯很喜欢吃灌汤小笼包,还吩咐佣人帮他去买了两身地球的衣服。
又听电话那头的姚琪继续道:“而且我听说了我们地球的货币和外星的货币汇率非常低,那他们肯定不差钱,出手肯定大方。”
“我会帮你留意的,若是成的话这生意绝对逃不出你的手。”乐想闻言有些无语,顿了顿又问:“那苏海江那里呢,你打算就这么逃避?”
姚琪叹了口气,“我其实也没打什么好主意,一来我是想着他二伯娘不定会费力气找到荆棘岛上来,二来……”
她声音有些低沉道:“苏海江那些亲戚对他不是好得不得了吗,那就一直好下去,索性把那笔手术费也拿出来。”
她的语气有些冷,但乐想却能够理解。
说起来,苏海江虽然是那样一个人,但他那些亲戚是真的好——当然是对他好。
前面说了,苏海江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出走了,之后他就是和父亲还有奶奶一起生活的。他奶奶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一样,他小时候把家里要烧一整年的柴垛给烧了也没打骂一句,有了好东西从来没有别的孙子孙女的份。
说来苏海江虽然是独子,但堂兄弟和堂姐妹却不少,他上面有两个堂哥两个堂姐,下面有两个堂弟一个堂妹,他不是最大不是最小也不是唯一,但他奶奶却愣是只疼他一个人。
核桃的价格一向不便宜,前些年更是难得,那时候也只有产妇坐月子的时候才有的吃,或者偶尔给长辈买一些,但苏海江小时候愣是核桃吃到吃腻。
一次他奶奶出门找他,遇上二伯家的女儿,当时她手里拿着一个月饼,当时便藏到身后生怕孙女看到。
——其实苏海江很多像是吃独食、钱有多少花多少、不会过日子的习性都是家庭影响,听他说起,他小时候家里吃食可是不差,但他父亲赚得并不多,而家里却是除了个破电视,其他像电话、冰箱、空调这些更是一样都没有。到了13年姚琪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家里房子还是石灰墙,地还是砖铺的,家具更是破得不成。
按理他奶奶这样偏心,伯父伯娘和其他堂兄弟姐妹该是和他关系不太好的,但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那些人都体谅他没有母亲,对此并不觉得嫉妒。
苏海江**岁的时候他父亲找了个女人,带进家里住,结果愣是被他赶出去住,他父亲没办法只能也跟着出去租房子住,自此父子关系冷淡。
——结婚前,那边的人对这事都是含糊带过,偶尔提起也只会说一句“那个外面的女人”,等到后来离了婚,苏海江的大堂姐才透出口风,说那两人虽然没结婚,只是住到一起,但他父亲后来病重,那女人一直伺候到死才走的。就这样,还是他父亲交代她让她等他一死就走,别管他的身后事,要不然到他儿子面前得不着一句好。
而苏海江初中的时候,他奶奶过世,把他托付给了他二伯娘。自此之后,他吃饭都在二伯娘家,衣服都是二伯娘给他洗,连上学的学费都是二伯娘的两个已经结婚的女儿出的。
后来他辍学,是他姑父想办法给他找了一个教手艺的师父,才学了一门过硬的技术。
他那师父也是个好的,一直都想用自己的人脉把徒弟送去正规单位工作,可惜因为他的脾气关系几次都失败。
而苏海江却因为这个师父年纪不大,只比他大了十多岁,连声师父都不叫,从来都是直呼其名,逢年过节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后来苏海江的父亲病重,因为没有医保,不多的那点积蓄很快花完,不得不跟兄弟姐妹借钱,而苏海江作为儿子却是一分钱都没出。
直到最后他父亲临死喊着他的名字,苏海江都不肯去见父亲最后一面。等到他父亲咽气,倒是抱着他父亲的照片痛哭。
——对此,姚琪不止一次说过,他那是哭给人看的。
父亲死的时候,苏海江已经二十二岁了,按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父亲的丧礼应该他自己去操办了,结果可好,买墓地也好,各方面的安排都好,都是他三个伯父出面给办的。他反正是糊里糊涂,丧礼花了多少钱不知道,收了多少白包不知道,连公墓证在谁手里,什么时候要续费也不知道。
而一直到二十七岁,苏海江都是在二伯娘家吃饭,衣服丢给二伯娘洗,逢年过节却从来没有给二伯娘买过什么东西,有时看到连叫都不叫一声。
二伯娘对苏海江尽心尽力,说是半个母亲也不为过,结果她为他张罗相亲,在他眼里却是急于要把他这个包袱丢开。
不说二伯娘,便是他其他亲戚,除了他大伯和大伯娘对他平常一些,其他亲戚是真的没话说,甚至二伯娘的娘家人都拿他当自家外甥看待。
苏海江结婚的时候,西装和大衣是二伯娘给买的,领带是二伯娘的姐夫送的,皮鞋是三伯给买的,内搭的羊毛衫和衬衫是两个堂姐给买的。二伯娘不但给苏海江准备了结婚用的被子,婚前还给他塞了两千块钱——而他心安理得地收了。
婚后,姚琪深感这些亲戚对苏海江的恩情,逢年过节送的礼都非常重,甚至重过自家两个亲姑姑。那边亲戚结婚办事,她给的礼金也只有多没有少的。
结果等到两人闹矛盾,明知道错都在苏海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