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巡防队长下意识摇头，那可不成，自然母亲会降下罪责的。
“你还是带回去吧，不过记得拿绳子绑了，可别把人放出来干坏事。”他的想法简单得很，在他心里乔致等人是好人，那作为他们仇人的人自然是坏人了。
乔致点了点头，就带着人回去了。
乐想和巧丽安娜在家也睡不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忍不住跑出来了。
乔致将坦纳克斯丢到地方，发出嘭的一声声响。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刚好就将坦纳克斯那张脸给露了出来，让巧丽安娜一眼便认出了他，神色一阵变幻。
“要杀要剐随便你。”乔致开口道。
乐想张了张嘴吧，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按理说，坦纳克斯是无辜的，但对于巧丽安娜而言，他又是不无辜的。
巧的是，坦纳克斯这个时候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巧丽安娜，呆呆喊道：“母亲……”
巧丽安娜面无表情，有些疑惑道：“我不明白，那老杂种是怎么有脸跟你提起我的？”
坦纳克斯虽然是她生的，但两人不过是有一个母子名分，根本就没有相处过。若是没有那老杂种一复一日的念叨，这小杂种能知道自己？
他现在是九百岁又不是只知道找妈妈的九岁！
坦纳克斯神色黯淡，“父亲只是太爱您了。”
“爱？”巧丽安娜却是笑了，“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不过我现在心情不错，就跟你掰扯掰扯，那个老畜生怎么会有爱这种东西？”
坦纳克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忽略到她嘴里一个又一个老杂种老畜生的称呼。
巧丽安娜定定地看着他问道：“如果有一天，一个女孩因为喜欢你，将你的亲友都杀光，想要独占你，你会被她的爱感动吗？”
坦纳克斯一脸冷汗，“那怎么一样，父亲并没有……”
接下去的话，他看着巧丽安娜脸上莫测的表情说不出了。
“难道……”
巧丽安娜点了点头，“那个老畜生就做出了这样的事，不但是我的亲友，我所有的同胞都因为他或是死或是沦为奴隶。你是我该不该恨他？”
坦纳克斯脸都白了，“不，不是说父亲只是因为嫉妒杀了母亲的恋人吗？”
“那也是一桩，但即便没有这事，他也是我的仇人。更何况，他第一次见到我，是我将重伤昏迷的他带了回去，治好他的同时还帮他避开了仇人。知道什么是恩将仇报吗？这就是。而且……”
巧丽安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以为那个老畜生不肯放我自由身真是因为多爱我吗？说到底，不过是担心我报复罢了。如果我一直只是奴隶，是他的女宠，哪怕因为我养灵师的身份他不可能对我生杀予夺，但至少我是不能对他出手了。等到后来不得不放我离开，却提出要我给他生一个孩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罢了。因为他清楚，我即便再恨他，为了孩子，也不会对他出手。”
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早早和伊那里缔结了命契，还被那老东西知道了，结果那老东西发狂把伊那里给害了。
见坦纳克斯一脸不敢置信，巧丽安娜居然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温柔。
“你别看我现在这样，但是曾经，我对你的确是有爱的，哪怕我再恨你的父亲。”
早年的巧丽安娜绝不是现在这般孤僻古怪的模样，她美丽倔强，但又善良心软。否则也不会救下素未蒙面的陌生人，不会给自己的同胞带去灭顶之灾。
“现在就没有了吗？”坦纳克斯一脸希翼道：“至少我并没有不同不是吗？我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世上的母亲都是会爱孩子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不想巧丽安娜点头道：“没有母亲不爱孩子。”
坦纳克斯的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却听巧丽安娜道：“但有一个前提。”
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坦纳克斯道：“在那个老畜生对我做出这些事之后，你怎么会以为我还是一个人呢？”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里面装的，都是恨。这些恨一天不消，我就做不了人，等到这些恨消了，我也不想活啦。”
说到最后，她却是浅浅笑道：“所以，你不该问我要我没有的东西的。”
“我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会去爱你？”
巧丽安娜说得无谓，坦纳克斯却是浑身一震，面无血色。
乐想在旁边听得心酸极了，眼泪都差点落下来，反倒是巧丽安娜看她这模样笑得乐不可支，“你啊你……”
这人的性子和自己其实挺像的，她心下不喜欢，但能让她信任的，也就只有这样的乐想了。
她看向一脸失魂落魄的坦纳克斯道：“本来想把你的命留下的，见你这模样，我又没这兴致了。我想着，还是让那老畜生亲眼看到你被杀才更解恨。”
她很清楚，坦纳克斯这会因为用了磁场扰乱之力，怕是一点实力都动用不了了，杀他易如反掌。
坦纳克斯呆呆地抬起头，“你真的想要杀我？”
“不然你以为是假的？”巧丽安娜撇嘴。
只是这般，她却是为难了，放坦纳克斯离开容易，但是这个地方要是暴露出去了……
要不，还是杀了吧？
她正犹豫，却是乔致上前将坦纳克斯的空间戒指和智脑都收了起来。
面对几人的疑惑，乔致解释道：“没了智脑，这人就没有办法定位这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