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尖锐的啼哭声突然响起,正在给松树盆景剪枝的乐想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便将主枝的枝桠给减下来一根。
她皱了皱眉,放下剪刀,对着一旁的女奴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女奴应了一声便跑出去了,没多久又跑了回来,对着乐想汇报道:“是艾达尔科少爷在哭。”
乐想闻言微微皱眉,艾达尔科因为是嗜魔体,她平日里接触的并不少。或许是因为父母一直在身边的缘故,哪怕换了地方,他也没什么不适应,连点水土不服都没有。
而在她的印象中,这孩子一向乖巧,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这般凄厉的哭声。
她站起身,“好好的怎么哭了?”
女奴顿时面露尴尬。
乐想也猜到了,没有勉强,决定自己去看看。
——这些女奴或许是因为看不到未来的关系,工作虽也不会偷懒,但远远称不上尽心。也是因此,乐想虽然习惯了用女奴,但从来不将她们当做心腹。女奴们还以为她是看不起她们的身份,却不知道是她们这种变相的消极怠工让乐想看不上。要知道一些天赋出众的奴隶,乐想是非常支持他们加入荆棘军的,而加入荆棘军之后,只要立了功,就可以求乐想消去奴隶身份,获得自由身。哪怕依旧要签订主仆契约,但这种和其他人相同的待遇他们根本不介意。除了荆棘军,也有一些奴隶因为经商能力等原因让乐想帮他们消去了奴隶身份。而留在和风庄园做事的女奴,要么是吃不了苦的人,要么是天赋差或者没能力的人,在发现不能用讨好她的方式消去奴隶身份之后,这些人就都是这样的状态。乐想对此心知肚明,倒也不甚在意,反正真有那不安分的,也早就被送走了。
艾达尔科和父母住的地方离乐想并不远,应该说就在隔壁,几步路的功夫,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费萨尔斯费劲地抱着又哭又挣扎的艾达尔科,一旁他妻子安吉丽娜满头大汗地哄着孩子。
“这是怎么了?”乐想开口问道。
费萨尔斯夫妇这才发现她的存在,先是有些尴尬,然后由安吉丽娜开口回答道:“是艾尔的哭声吵到大人了吗?抱歉,这孩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地想要出去,等到出去后,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然后开始大发脾气。”
“找东西?”乐想微微一怔,然后对着艾达尔科开口道:“阿姨抱抱你好吗?”
艾达尔科已经一岁多了,虽然不会说话,但大人的很多话已经听得懂了。
听到她的话,艾达尔科抽噎了一下,红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这才犹犹豫豫地伸出了手。
乐想松了口气,然后将孩子抱了过来。养灵师的亲和力一向很高,对孩子向来无往不利,还好这次也没有例外。
见儿子不哭了,费萨尔科和安吉丽娜都松了一口气。
艾达尔科小小的身体趴在乐想身上,抱着她的脖子还有些一抽一抽的,看着委屈极了。
乐想皱了皱眉问道:“今天你们有带他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安吉丽娜摇头,“没有,我往日都只带他在庄园中玩,并不出去。”
他们夫妇的实力虽然不差,但在索特里真心不算什么,加上之前微清大人的追随者有特意交代过这段时间能不出去的话不要出去,所以平日里他们便是日用品也都是托大人那边的追随者帮着带的。
这下乐想也疑惑了,无缘无故的,孩子怎么会哭闹得这么厉害?更何况,看着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这种疑惑一直到她哄睡艾达尔科回到家里也没有消除,而荒魔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看到他的样子,乐想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遇到敌袭了?”
荒魔的样子委实称不上好,衣服都破烂了,关键还沾满了血迹。
“没事。”荒魔皱眉道:“我没有受伤,这些血也不是我自己的。”
见他这样子,乐想疑惑道:“这次遇到的敌人有什么不对?”
这段时间,意图闯进索特里的人不少,除了凡尔索斯特那些人以歼灭为主要手段,其他那些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想要硬闯的人则只能驱逐,了不起将人打成重伤,为了索特里的名声,却是不能下杀手的。
凡尔索斯特那边最近倒是没少上来挑衅,但显然并没有认真,派过来的都是一些底层的黑衣战士,这些人虽然是大能,但都是用非常手段得来的,事实上名不副实。别说是荒魔这些顶级大能,便是普通顶级大能也能把他们解决。
而他们的报价,比起寻常的大能却是要少掉一半的,极双战族对他们可不待见了。
但是今天……显然荒魔他们遇到的敌人并不是黑衣战士。
荒魔点了点头道:“今天遇到的敌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不像是正规军队,或者说直接就是一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但是却明显不对劲,浑身弥漫着魔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并没有自主意识,只是力量和防御却极为强大。我身上的衣服就是被魔气腐蚀的,还有这黑红色的血迹,也是那些人的。”
顿了顿,“他们有点像修真文明的魔物,力量则和僵尸有些像。”
乐想皱眉,“你怎么没通知我?敌方人多吗?”
她有些不满,这人以往有丁点小事也会给她发,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反而一声不吭了。
荒魔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来不及吗?”
事实上,他这般倒不是怕乐想担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