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内,曾毅过的到是自在,不用去学堂,而且还不用去大祖父那请安,真是睡醒了吃,吃完看会中庸,晒会太阳,然后继续睡。
大学曾毅已经看完了,若是有过目不忘和理解的能力在,他还要看个十天半月,那还不容易一头撞墙上的好。
在曾毅看来,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个时候可不能亏空了自己的身体。
在丫鬟小彩看来,这三天自家少爷越发的懒了。
“有不认识的么?”
赵夫子瞧着三天没来学堂,老实在家识字的曾毅,略带些好奇。
“有。”
曾毅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白纸,慢慢摊开,上面写了十几个字,都是不认识的。
赵传奎看着宣旨上的字迹,眉头不由得皱在一起,若非是年纪大了,他估计要先拿起戒尺抽曾毅几下,然后在说别的。
“你这字,可不怎么好。”
毕竟年纪大了,脾气也小了许多,且考虑到曾毅的实际情况,赵传奎终究是忍住了心里的怒气,甚至,话里还给曾毅留了几分的颜面。
曾毅挠了挠头,他岂会听不出夫子话里的意思。
而且,就夫子在大学和中庸上的注释而言,夫子的字,可是极好的。
在夫子眼里,他这字估计还不如顽童乱涂呢。
“其余的都会了?”
夫子把宣旨往后抽了抽,没提上面的字,而是询问起了剩下的。
“都会了。”
曾毅点了点头,不过有些意思不大理解,而且没能都背下来。
眉头挑动,夫子捋着下巴的胡须:“不碍事的,背来听听。”
“天地玄黄……秋收冬藏……率宾归王……。”
曾毅声音朗朗,一字不差,从天地玄黄开始背诵。
刚开始的时候,赵传奎的脸色到还平静,可随着曾毅背诵的速度和进展,他的脸色逐渐的变了。
直到曾毅背诵到多半以后,停顿了下来,略显尴尬的说后面的没记住的时候,赵传奎的脸色已经十分震惊了。
“你是三天前第一次背诵千字文?”
赵传奎震惊的看着曾毅,甚至一直捋着胡须的右手也松开了,刚才曾毅背诵的千字文,除了当中那些被标注出来不认识的字以为,其余的,全都一字不差。
三天的时间,这可算是天才了。
曾毅点头,他其实是故意如此的,展露出天赋来,才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当然,也不能太过了,所以,曾毅背诵了多半,后面的故意装作没能记住。
“回夫子,之前在没见过,不过学生自幼似乎记忆就有些好的。”
曾毅解释着,同时,自我辩解了一下,或者说,特意提了一下。
“好,好啊。”
赵传奎连连点头,原本,他还觉得曾毅这孩子挺机灵的,也会说话,反应不错,可就是年纪过了些。
可现在看来,年纪大了几岁也没关系,这等记忆,没几个人能达到的,只要曾毅在用功一些,勤能补拙,日后定然不会差了的。
在看向曾毅的时候,赵传奎的眼神就有些像是在看一块蒙尘的璞玉一般了。
等从夫子的院子出来,曾毅掐了下胳膊,仍旧有些不可置信,夫子这里竟然有当朝阁老的笔迹。
只不过,这笔迹并非是曾毅之前所想的徐阶的,而是当今首辅严嵩的。
严嵩的字,有大家风范。
若是单纯论字不论人的话,学严嵩的字也没什么。
可严嵩此人注定是要被扳倒的历史记载的奸佞,曾毅可不想和他牵扯上什么瓜葛,尤其是字,一旦成型,日后想改都难。
只是,这话他又不能说出来,不然夫子指不定怎么看他呢。
而且,最为重要的,赵夫子手里竟然有严嵩的字迹,这可就有些不正常了。
甚至赵夫子怕也会和严嵩有牵扯的,当然,这个牵扯可就远了,毕竟赵夫子只不过个是秀才罢了。
这中间或许隔了不知道多少关系才弄到的严嵩的字。
曾毅也不怕日后因为这牵扯到什么干系,真要朝中清洗,也只是官员们的清洗,说白了就是党同伐异,一个秀才,没人会关注的。
只是眼下曾毅最为头疼的,就是袖子里现在揣着的那副字了。
扔,肯定是扔不得的。
可学,曾毅也不敢。
“头疼啊。”
揉了揉脑袋,曾毅还没想出个完美的解决法子,这字,肯定是不能学的,只能是暂时束之高阁了。
“可以问问大祖父。”
猛的,曾毅拍了下脑袋,若是不学严嵩的字迹,他也没更好的借口去询问夫子是否有旁的书法大家的字迹。
夫子那边不能问,可自家大祖父那边可就没问题了。
想到做到,曾毅也就没回自几屋,一溜烟的小跑去了大祖父那里。
“你个小崽子,不好好进学,怎么跑大祖父这来了?”
曾泰轻瞧见曾毅,一张老脸就忍不住露出了笑意,话听着像是在责怪曾毅,可里面却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夫子说了,现在孙儿就算是去学堂了,也听不懂,让孙儿先自行钻研,每隔几日夫子进行考校,等差不多的时候,在入学堂,和大伙一起进学。”
曾毅解释着,就凑了过去,小手扶着大祖父的胳膊。
点了点头,曾泰轻笑道:“你这小东西,今儿个来大祖父这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大祖父了?”
曾毅立马嘿嘿笑着,反驳道:“孙儿